樊雲翰也不過是才進了園子,走出去沒多遠,便躲進了小樹林裏,他遠遠的瞧著盛衣華服的郡主大人就在河邊,樊雲翰明知道自己應該回避,可是,他如何又舍得轉身避開。
還未等他想好了,等到挨進了郡主以後要說些什麼,樊雲翰已經走到了林菀兒的近前。
林菀兒因為今天沒有出府,隻不過去大哥的房裏瞧瞧,便隻帶了拂朱一個大丫頭,其餘隨在她身後的也不過是四個小丫頭罷了。
小丫頭不敢說話,輕輕的退了一條路出來,並且躲遠了,拂朱不是瑤碧,當她見到樊雲翰已經走到了她們二人麵前的時候,拂朱才忽的起了身,阻在了樊雲翰的麵前,將林菀兒掩在了身後。
即便拂朱這樣好性子的,此時也已經不高興了,說話的時候已經是斥責之意。
"狀元公,這裏是內宅之內,不方便待客,請盡快離開。"
樊雲翰被斥得麵上發紅,但饒是這樣,樊雲翰也不舍得離開。他此時看不到林菀兒的那張嬌顏,隻有一雙粉色的芍藥花紋的繡鞋路在他的眼裏。
“哼!”
拂朱見這人如此的不識趣,哼了一聲,冷聲的吩咐旁邊的小丫頭道。
“還不過來,服侍著郡主回房。”
“我,我有話要對郡主說。”
樊雲翰不想放過這樣的機會,即便是攀不上的,可是能說上一半句話也是好的。
“我們郡主沒有什麼好與狀元公說的。”
拂朱怕這個男子糾纏起來,若讓外人瞧見了,以為這個裏麵有了什麼首尾,那便是大大的不妥了。
這時,林菀兒輕輕的說了句道。
“不必。”
林菀兒瞧著自己身上的衣服雖然是常衣,但是到底不會輕謾了客人,便低聲的叫了拂朱的名字。
拂朱見林菀兒說了話,這才閃身的讓開。
林菀兒瞧到樊雲翰的身上如今是一色簇新的新衣,雖不是細綢,但到底不是粗布裹體了,再看他腰間係著的幾個香包,俱都是外間成衣鋪子裏做工極好的樣式,如此的一番打扮下來,樊雲翰再也不是那個靠賣字為生的落魄書生了。
林菀兒細眼打量了兩眼樊雲翰的衣著,卻並沒有仔細去瞧他的臉,隻是淺笑了笑道。
“不知狀元公有何事?”
雖然佳人近在咫尺,樊雲翰卻根本沒膽子抬,剛才就連察覺到林菀兒打量著他的時候,樊雲翰的臉已經是漲得越發青紫了。
“我……”
又是一頓,樊雲翰興許是覺得自己的舉止不合時宜,這時候才退了半步,極小心的抬頭,漲著臉的道。
“那幅字我放在四海樓了,不知郡主可收到了?”
林菀兒這才想起來,先前自己隨意挑揀出的那個由頭,那日與林菀兒同去的是太子爺,且不說太子爺如何做事,就是她的大哥也不會讓人當真把外男的東西送到她的房裏。
隻是,這話卻不好直說。
“調狀元公的一番心意,竟還記得。”
林菀兒嫣然一笑,將這事含糊的抹了過去。
“那字寫得不好,等我寫出了好的來,再送郡主。”
這話突的就出了口,林菀兒隻輕輕的一笑,並不當意。
這時樊雲翰也覺得自己脫口而出的話太唐突了,才要否認,一抬頭,竟撞見了滿眼的絕美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