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兒到底是不敢真的招惹趙寒衣的,所以,當她站到趙寒衣近前,抬眼便撞見了趙寒衣那張黑得嘴塗了炭的臉的時候,林菀兒極憋屈的將手裏的杯子往前遞了一遞。
話還是要說的,隻是這話分外的沒了中氣,透著好是心虛的樣子。
“菀兒代哥哥謝過將軍了。”
說著著話的時候,林菀兒抬手送了送自己的杯子,一雙眼卻在望向趙寒衣的時候,分外的透著心虛的樣子。
趙寒衣此時隻冷冷的看著林菀兒,那目光裏有說不出來的一股子讓人害怕的模樣,林菀兒才看了兩眼,便有些吃不住勁了,下意識的就縮了縮頭,連步子也往自己哥哥林長風的方向退了多半步的樣子。
林長風見自己心思單純的妹妹被趙寒衣給拿捏住了,便有些心生不愉,往前走了一步,鮮有的將手搭在妹妹的肩上拍了一拍,然後麵上帶笑,眼裏卻分明有了其它意味的光色,聲音淡淡的道。
“將軍好生小心,莫不是心疼那日的畫,還在舍不得了?”
實在是武侯府與文侯府在朝中的地位是紅果果的擺在那裏,一個手握兵權,一位是一方諸侯,便是有個風吹草動都要讓這些個大臣論上幾日,更別提這兩位爺之前的暗暗交鋒,當即偌大個廳裏,便靜得落針可聞了。
林菀兒此時已經側了頭,虛虛的窩在林長風的懷裏,心裏微微的生了些怨意。
林長風在林菀兒小的時候沒少抱她,至今他還記得那蠕蠕的全然依賴是再親近沒有過的。
見林菀兒委屈成了這樣,林長風的臉上淡淡的浮起了一抹冷意,看向趙寒衣的時候,又半拉半摟的把林菀兒就往自己的身後藏了出去。
隻是,林菀兒早就是趙寒衣視為自己的了,即便是親哥哥或者說是他未來的大舅舅子在他的麵前如此做為,趙寒衣也是麵上愈發的冷了。
持杯起了身,趙寒衣看著林長風嘴角的冷笑,他卻連眸都不閃一下,隻盯著林菀兒的背影,一杯酒頗有一些深意的一口飲盡。
等趙寒衣坐下了以後,林長風忽的仰頭大笑,然後便是朗聲說道。
“將軍好酒量。”
在林菀兒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林長風已經叫了自己的隨從小廝給趙寒衣又滿了上了杯子。
見是如此的揭了過去,林菀兒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才要回座,卻先不由自主的稍稍的回了個頭,眼裏竟有點點的牽掛之色閃過。
待她看過去的時候,卻猛的撞見了趙寒衣那隻如狼似虎的一雙眼睛,林菀兒當即心生膽怯,回了座以後,竟覺自己手心是汗,就連脖子上也都是冒了汗珠出來。
拿了帕子拭過了手以後,又有幾個京中大員過來哄她高興,因為有先前的幾個年輕官員的事故,林菀兒也不做扭捏的顏色,大方方的站了起來,抬手拿帕子遮著便抿了抿杯子裏的葡萄果酒。
林菀兒喝的葡萄果酒,實在沒有什麼度數似的,林菀兒在苦夏的時候,常叫丫頭們把酒拿冰鎮了當飼料喝。
隻是無論是酒是水,她都不能太過豪邁了,畢竟,她不是江湖女俠,到底是有個郡主的身份在,就是不為她自己的顏麵,也不能給大哥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