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寒衣的信寫得極其的簡單,總不過是說他這些日子一下侍奉在母親榻前,未得見上她一麵,並無有其它等一半句的情話,隻是,這此支字片語看起來,卻不知為何,讓林菀兒覺得分外的透著幾分的親切。
反複的看了幾遍,仍覺得有些不舍,林菀兒將信仔細的折了回裏,複將信封收到了自己的枕下,而且到了晚上的休息的時候,為些竟不肯讓拂朱和林嬤嬤給她收拾臥榻。
瑤碧做事機靈,遠遠的聽到了以後,便趕緊趕了幾步上前。
“原是今天就是該我當職的,是奴婢一時想要偷個懶,這才勞煩了嬤嬤和姐姐的。”
說著話的時候,她已然極麻利的收整了林菀兒的臥榻軟褥,又將榻上的香袋也俱換了,卻唯獨沒有動那隻軟枕。
林菀兒鮮有的麵色有些羞紅,靜靜的站在窗前,直到被幾個丫環和林嬤嬤盯得覺得難堪了些,這才轉了心,對著已然上了中天的一輪明月。
也不知他現在在忙什麼?
是否,也是心向明月?
有喜歡的人,又是在惦念著他,這種情感便是再聰明的腦袋也是全沒有準確的思路和答案,想著,便是一時時,一****的把一個人放在心頭,放在眉間……
於此之後的幾天,林菀兒都這個若我其事的對著眾人,即便是有一天,太子李慶堯親自到了侯府,林菀兒見了他,也是麵色冷冷的,連敷衍之話也沒有說上一句完整的。
雖然,林菀兒很不識抬舉,並且沒有給太子殿下什麼好臉色,可是,縱使李慶堯有幾分臉色難看,到了最後,看著她的時候,也隻不過是一抹苦笑,旋即離了府。
林長風見妹妹這樣的模樣,越發覺得自己恨得牙癢,隨太子來的那日的臨走時,重重的冷哼了一聲。
林菀兒見哥哥眼裏的氣憤,也隻能硬著頭皮杵在那裏,不肯做聲的垂了頭。
“你到底是迷了他什麼?”
看著不成器的妹妹,終於林長風還是忍不住的把她叫到了自己的書房裏。
“我不知道。”
若是知道了,也許便不會這樣的在乎了,因為,至少有了理智上的判斷,而現在事已至此,林菀兒已經不知道自己在感情上的判斷力還有多少。
自從知道了那個侍妾的消息以後,林長風已經接連著幾天沒有看到林菀兒有過笑意了,想著過去妹妹隨遇而安的悠然心性,自然是更不喜。
“那麼,我問你一句,你以為他對你用情幾分?”
林菀兒搖頭,她自己不清楚,要是,想到他給的信裏,那字字平淡,卻透著極堅定的信心的感情,林菀兒又重重的點了頭。
然後,咄咄的對哥哥說道。
“我相信他。”
“是嗎?”
林長風眼裏的表情越發的顯得冷。
“那我們便試一試。”
說完,林長風起了身,他把手裏的一封信遞到了林菀兒的麵前,林菀兒有些不解,抬頭看向林長風不知道他是何意。
林長風的眼裏有憐惜,有心疼,還有被他壓抑了的重重的忿悶。
“我寫了封信,告訴他,你後日一早出城,他若是有時間,可以來見你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