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便碰上了,怎麼這副表情,莫不是有什麼事?”
林菀兒此時已經起了身,因為實在沒心情,她今天隻點了個純白的銀絲錦緞的裙袍,通身竟然半點顏色也看不出來,隻有裙袍紋路上的暗繡蓮花,越發把本就雍容的林菀兒襯得楚楚動人。
拂朱嚅嚅的道。
“是,是狀元公求奴婢要見郡主。”
“見我?”
林菀兒擰了擰眉,問拂朱可知道是什麼事情,拂朱搖了搖頭。
“行了,我知道了。去請狀樊大人上說話吧。”
“是。”
拂朱下去了以後,林菀兒隻簡單的在頭上插了隻牡丹金釵,便緩步走了出去。
林菀兒在堂上坐定了以後,旁邊立著兩個小丫頭,林菀兒瞅了一眼,俱都是平日自己身邊伺候著的,也便不當回子事,隻叫她們擺了茶水。
拂朱親自去了外院,傳了林菀兒的話,這才將樊雲翰從前院引到了後宅。
樊雲翰雖然已經有了品階,可到底是職低位卑,按著規矩,他也隻能踢過了門榻,往前走了兩步便止了腳步。
“微臣見過郡主。”
“樊大人不必多禮。”
見樊雲翰抬起頭以後,望著她極是緊張的神色,林菀兒抿嘴輕笑道。
“狀元公這是為何,這裏又不是什麼正景衙門,怎的緊張成這樣?”
說完了以後,林菀兒才要伸手拿杯子,忽的就聽自己身前重重的一聲撲通的聲響,緊接著便看到樊雲翰已然雙膝落地。
“這是為何?”
林菀兒先是重重的看了眼樊雲翰,她似是明白什麼,卻又像是雲淡風輕什麼也不知道似的,淡淡斥了堂上的丫頭道。
“還不扶狀元公起來。”
“不!”
樊雲翰極高聲的喊了一句,然後竟重重的磕了一個頭,然後便又大聲的說道。
“郡主,微臣願與郡主結為秦晉之好,以報郡主知遇之恩。”
林菀兒險些被樊雲翰氣得背過氣去,她先重重的舒了一口氣,穩了穩自己的情緒,然後便斷喝了一句。
“閉嘴。”
說完了以後,林菀兒冷冷一笑,竟然比起林長風平日的冷漠神情沒有半分的差異,隻讓樊雲翰覺得一陣畏意。
“莫不是樊大人又吃喝了,怎麼沒得到這裏說什麼醉話,本郡主不記得與樊大人有什麼知遇之恩。”
“不,你記得的,你的心裏也是有我的。”
“胡說!”
拂朱一向老實,此時卻上前一步,擋在了林菀兒的麵前,極快的便將外麵的婆子叫了進來。
“把這個狂徒叉出去,直接送到世子麵前,告訴世子他滿口胡謅的說了什麼。”
樊雲翰不過是一個文弱書生,落到兩個內宅的婆子手裏,竟然連嘴也被堵得死死的,半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他的那雙眼卻癡癡的盯著被拂朱遮了多半邊的林菀兒。
能在清韻堂裏當值的都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物,尤其是這些婆子,俱都是手腳利落,精明強幹。
扯著樊雲翰哪裏還管他是誰,直像是拖著什麼似的把他便往外扯了出去。
林菀兒不知樊雲翰哪兒根弦搭錯了,在這裏一陣的胡言亂語,直把她剛睡醒了的頭氣得一陣陣的疼。
而就在此時,外間的那扇院門,砰的從外間被人猛的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