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春天的音符(1 / 2)

“你要走?”“是......”

望著那張近在咫尺,可愛至極,讓自己麵對升遷也提不起精神的娃娃臉和那雙寫滿不舍,柔情似水的眼睛,清風忍不住一把攬她入懷,“傻姑娘,我隻是去一個更大的城市幹一件更大的事,嗬嗬,放心吧,我會回來看你的。”

恬淡的夜,無情的風,一個簡單的擁抱將一份深情和曖昧詮釋得淋漓盡致,彼此心底被按壓了許久的所謂好感暴露無疑。

男人走了,以更好的姿態,在另一個陌生的城市,開始了另一種生活。安然哭了,他的離開,如同世界末日到來般慘烈,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拽走了心般空落落。

故事曇花一現,沒有開始隻有結局。但生活,如同意味深長的省略號還遠遠沒有結束......

安然像往常一樣,靠慣性在床上再賴了三分鍾,閉著眼睛清醒。她絕對屬於那種靠夢想和感覺牽引的女人,雖已年過三十,但臉上還留存著雨季少女罕見的青澀、敏感和在乎。“天哪,頭好疼!”她從溫暖的被窩裏,從綿軟的身子底下抽出被自己壓得發麻的胳膊,把頭使勁敲打了幾下,“好木啊,全然沒有知覺。”我這是怎麼啦?一個無關緊要的老男人?我怎麼會對他,不可能也不可以!

安然不想去胡思亂想,但他臨走時撇下的那句胡話卻一直在折磨她,“把你當禮物送給我吧!”什麼意思嘛,難道他一直對我也有想法,難怪看我的眼神總是透著熟悉和喜悅,安然是很知性的女人,很少傻笑的,但這會,她居然自我陶醉了,誰讓他那麼成熟儒雅呢,偶爾還頑皮如小孩,嗬嗬!

下了床,她還是像往常一樣,把音響的分貝調得恰到好處,任樂音悠揚,伴自己洗臉,上妝,出門之前,又刻意地鑽進衛生間照了照。

安然算不得驚豔,甚至談不上多漂亮,但卻長著一雙柔情似水的李玉剛式的眼睛,擁有微微發胖但絕對雪白無暇的肌膚,天庭飽滿,地閣方圓,還有走路時挺得筆直的身姿,優雅從容中透出與生俱來的懾人氣場。

上班對安然來說也算美好的事情,她辦公桌上的綠蘿是水養著,長得特別好,青翠欲滴,極富生命力,也彰顯了她對這忙碌且安逸的生活狀態的滿足。

冬日,暖陽遮不住天的蕭瑟,積雪也擋不住人腳步的匆匆。

“好,20分鍾以後我在辦公室等你!”接完電話,原本腳步已經夠快的安然還下意識加快了步伐,全然不顧收拾齊整的頭發是否會淩亂,隻想著待會要見的人和要應對的事,一天的忙碌始於足下。其實,拚命不隻是習慣,而是人和動物最原始的區別。因為是人,我們才不裸體奔走,靠衣服禦寒,靠胭脂增色;因為是人,我們才在床上睡,靠擁抱取暖,靠責任維係;因為是人,我們才懂得哭笑,懂得離愁和失落,才尋求溫飽,追求愛情,追逐所謂的成功。

“砰-砰”辦公室門被敲開了,探進了一個滾圓老氣的頭,堆滿了世俗和褶子,“海處長你好,嘿嘿嘿,好久不見很是想念哪!”聽著那讓人厭惡的聒噪聲,追求完美甚至稍顯清高的安然想找個地方狠狠嘔吐,但出於職業本能,她牽強地擠出了一絲還算專業的微笑,“是嗎?謝謝!”

“我昨天拜托的事?”那胖子不死心,又把昨天的事拉出來說。

“哦,項目有汙染肯定不行!”

“你也不用太教條,再說,嘿嘿,你說了也不算,放心,我遲早會搞定的!”那死胖子得意地說。是,現今社會,原則已經沒有底線了,標準往往在貫徹中被靈活,所以一切皆有可能。

忙完了,她起身接了一杯水,然後伏在桌子上看熱氣升騰,“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很在意,在意這座城市的距離......”偶爾飄入耳朵的歌讓她的心一陣悸動,“遠在千裏之外的他此刻在幹嗎呢?”雖然女人的本能告訴她那個男人這會應該很忙的,應該不會閑到想她,但也許會呢?心,還是會有奢望。

......

肆虐的風,不時慘斷的枯枝,足以磕破膝蓋的路,裹得嚴嚴實實才出門的人,渲染著北方城市冬日特有的冷和大都市特有的擁擠和繁華。習清風雖然有車,但他更喜歡被寒風撕扯的感覺,寧願被吞噬也絕不退縮,這,就是他的性格,也是他備受女人寵幸的秘密所在。雖然不夠高大偉岸,跟英俊瀟灑也不沾邊,但他的儒雅和強悍全濃縮在了那1.72米的個頭和那雙深邃且極有內容的眼睛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