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春天的音符(2 / 2)

高處不勝寒,準確地說,數年前,疲憊和繁瑣就纏上了他,每天無休止的酒和應酬,沒完沒了的接待和會議。權力從某種意義上講成了一種困惑,成了最沉重的負擔,當然,也是人最容易被摧毀的缺口。所以成功,無非也就是夢寐以求,得到和擁有之後深深的困惑罷了。

這已經是到異地他鄉的第21天了,工作已經完全進入了狀態,一把手的感覺是他渴望已久的,所以這“一支筆”被他揮灑自如舞得很是漂亮,清風自覺他對每個下屬都足夠了解了,把每個棋子也都安放在了最能發揮作用的地方,是的,對自己的領導才能他從來都是充滿了信心,用清風自己的話說—他信度比較高!所以即使極度疲憊也澆不滅他融入社會叱吒風雲的熱情。

手機響了,他靠在椅子上懶得看,奇怪,隻有“滴”的一聲?莫非是她?那個自己眼中自強且美好的小姑娘,無法克製的喜悅在跳躍,對久經沙場的他而言,這,極其反常!也讓他有了隱隱的膽怯。

怎麼辦?如何應對那端的深情款款,一個電話害得他在大大的辦公室極其慌亂地來回轉圈。回電話?電話該怎麼回?發信息,信息該如何發?想了想,還是保持沉默吧,也許沉默才是最明智的選擇,既可以捍衛一個領導或者長者該有的威望,又能給男人的欲念築起一道圍牆,抵擋那些不經意留露出的愛和春光。

......

一如往常,喝得爛醉的客人被送走了,清風自然也帶著滿身疲憊回到了家,在這兒,家也是所謂的吧,有暖氣卻沒有女人的溫熱。前幾日,他是一上床倒頭就睡,今天一挨著床人卻越發清醒了。燈沒有開還是眼睛閉著,他迷迷糊糊全然不知,整個屋子沒有任何動靜,隻有剛碼下來的手表在耳邊嘀嗒作響,給死一般沉寂的夜抹上了一絲靈動。

“你,要走了嗎?”“是......”

“我怎麼辦?”

“啊?舍不得我走啊?”男人開著玩笑故作輕鬆。

“哪有嘛!......”女人含含糊糊繼續著斷片的思緒,“送你一個禮物吧,讓它陪著你。”說著,她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禮盒遞給他。

“你把你當禮物送給我得了......”幸虧喝了點酒,否則即便是玩笑話他也開不出口的,熱辣的眼神盯著眼前女子鮮活的身體,清風表現出了反常的放蕩和不羈。

男人麵對心愛的女人也許會一心想著擁有和征服,但女人不同,她們更喜歡相視一笑的默契和兩手相牽的浪漫。安然掙開了清風的擁抱,在他的額頭上輕輕一吻,小鳥樣飛走了,留下了幾滴眼淚和一地失落。

如水的心境很美,也許不是生活中能激起漣漪的石子太多,而是人心不懂得堅守罷了!那一晚,他輾轉反側久久難以入眠,在這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城市,有他輝煌的記憶和難舍的情結。至今他還在想,如果那天女孩足夠率性隨他去了,也許他會肆意地撒歡放縱但應該不會有如今的念念不忘和這專屬冬天的秘密吧;如果那天他自己的眼神足夠熱烈,那麼再矜持的美女也會被毀滅,會在某一刻無力抵抗,不隻因為那個特定的氛圍和場合,更因為我們平日裏有過無數個眼神交彙,總之,一定會上演一幕心甘情願被勾引的好故事。

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那點神秘一旦被欲念徹底破壞,一切都將顯得無聊而乏味。唯有性愛的翻天覆地和酣暢淋漓會讓兩個人貼的更緊,就像大雪漫天,那美妙讓人終生難忘!回過頭來想,安然被自己的大膽嚇住了,她不明白一向矜持的自己何來犯錯的勇氣?但似乎不後悔,因為我怕來不及,怕兩個人這一分開一輩子也許都不會再有交集。

人,真是神奇的玩意,變幻莫測的感覺和情緒更是不可思議,安然賞心悅目,敏感而知性,擁有一雙善於達意的明眸。清風有一顆溫厚博大的心,一向向著太陽,他們的故事就像春風吹動發稍,手指觸摸臉的感覺,劃過心扉,沒有印記......

也許是這個世界充滿了調侃、荒謬和虛偽,也許原本就是兩個不相幹的世界,也許這才是所謂的妄想、錯亂和假象吧。夢本是虛無的,人卻用心為它填充內容,黑色的,叫心沉重而黯淡;粉色的,叫人深陷其中。

雨絲迷蒙,刷新了世界,浮雲漫天,托不起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