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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吧!”小王一邊給安然讓座沏茶一邊問話:“這麼晚你找我是?是要交代什麼事情嗎?”
“哦,是這樣,你們不是非說我和清風有點什麼嘛,那我就講講我們之間的事吧......”
安然娓娓道來,“我承認關於我和他曾經也有過傳言,這是因為領導有一次喝醉酒的時候的的確確跟我有表白過,當時有別人在。”
‘他說要走的那天晚上,我們幾個同事一起給他送行,酒多之後他便丟了往日的謹慎,說話也變得隨意起來‘安然喝了口水,短暫地掂量了下自己話的妥帖度,短暫地停頓後又繼續講了起來。一方麵是她明白如果自己停下來不講的話紀檢委的人會不依不饒;另一方麵,她已全然忘了對麵坐的是需要提防之人,她隻當他是個難得的傾訴對象,滔滔不絕的話語伴著傾訴的欲望一瀉而下。
“得得得,我可沒有耐心聽你們你先說你們有沒有那種關係吧?”
‘我們,有愛情。‘
令安然沒想到的是自己“愛情”兩個字一說出口,麵前的人都笑了。一方麵他們笑安然“做了婊子又立牌坊”的看似單純的可笑,另一方麵他們笑眼前這個擁有不小權力的女處長居然還“不食人間煙火”的相信現今社會幾乎不存在的愛情。
“海處長,你醒醒吧!你不會以為他隻有你一個女人吧,且不說人家家裏的老婆,單就龍城,他的姘婦少說也數十個......”
聽到這,安然感覺自己的心瞬間崩塌了,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幾十年都在混沌度日,過著自欺欺人的生活,和不愛的人死守了幾十年,原本以為愛的,也僅限於床第之間。她越想越頭痛。
“我這是怎麼啦?我的旦子在哪?”安然想說話嘴巴卻張不開。
“別動!”安然看見一向粗魯的林峰坐在她身邊,一手拿著棉簽,一手攥著女兒的手。“我這是怎麼啦?我這是在哪?”
“然然,你也太傻了吧?你不要我和旦子了嗎?”林峰放下棉簽,牽起了安然的手。
“我......”
對眼前這個男人,安然始終是瞧不上眼的,但此刻,能用溫情縫合她支離破碎的心的卻隻有他,深深的愧疚和懊悔讓安然恨不得將過去的自己徹底撕碎。
人最疼的時候往往不是受傷之時,而是療傷的過程。
所以,此後的日子,在旁人看來也許依然嚴寒酷暑,朝朝暮暮,但對死過一回的安然來講已沒了夏秋冬,隻剩春天了。
她一直愛著笑著,簡單快樂,直至變成一個孤獨的堅強的老人,直至徹底昏睡過去。
——人的一生可長可短可濃可淡,所以,且行且珍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