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算?不!”張世平將手中紙張棄於地上,霍然而起,他的目光不再限於東北,而是整個中原:“得到這份秘方,我倆將不會止步於巨商,而是天下第一商,此人情可欠,大大的可欠,即便將來我倆家財全失,然而名留青史者必我倆。”
“張兄所言甚是,沒想我倆終日打雁卻被雁琢了眼,劉玄德究竟有何魅力,能得到此等奇才,死心塌地助你成就霸業呢?”蘇雙歎了口氣,看著那已經失去身影的商隊,最終隻能無奈搖頭。
原來那天卓楚彥交予蘇張二人的,正是後世那白紙製法,雖然早在西漢之時,已經有造紙之法,然當時紙張粗糙無比,著墨於紙上,墨散紙毀,書寫甚是困難。然而卓楚彥所予之法,卻是後世改良之作,其成品遠勝蔡候紙,於東漢之世可稱神物。蘇張二人得此神物,隻要操作得當,成天下第一大商亦不過易事,要名留青史更是不在話下。
卓楚彥站在那洛陽城門之前,憶及那不過一月間的遭遇,心中卻是感歎連連,這半個月裏他隨著那商隊,好不容易才來到洛陽,半個月來每天背負重劍,也日漸習慣巨劍重量,雖仍未能揮舞,但背負行走卻可以說是行動自如了。
天子腳下自然少不免被盤問查探,但有商隊相護,進城之事倒是簡單得很。進城之後,見得卓楚彥背負此等巨劍,等閑人家倒是不敢招惹。而卓楚彥隻是略加打探就得知盧植居所,來得盧府門外敲那朱紅大門,不消一會,一位老者就開門而出。
“我乃中郎將弟子劉玄德大人親兵卓楚彥,奉大人之命帶來書信,請老人家代為傳遞。”卓楚彥恭敬地對老者施禮,從懷中取出竹簡送到對方麵前,老者上下打量卓楚彥,良久才接過竹簡說:“小兄弟稍等。”
“謝過老人家。”卓楚彥見老者接得竹簡又是一禮,待見那老者離去,隻立於門前,神色不變靜候老者歸來。
約莫三盞茶時間,那老者才回到門前,見卓楚彥氣定神閑毫不焦躁,心中不禁暗讚,心裏暗道“觀此子不過誌學之年,然為人穩重,不是毛躁之輩,的確不是常人”,卻不知卓楚彥穿越之前,早已年近廿五,且穿越之後遭逢大變,半月間心魔日夜糾纏。等到遇見劉備後,才解開那心魔夢魘之苦,這心性早受打磨,卻非如外觀般不通世情的少年心性。
“老爺請公子進府一見。”老者將那朱紅大門一開,身子一側並且請卓楚彥進府,顯然是視卓楚彥為貴客,卓楚彥見狀連道不敢,幾經辭讓才敢跟隨老者進府。看見這小子如此知禮守禮,老者心中對卓楚彥之評價,自然是水漲船高了。
“老爺就在那大廳之中,老奴就先去為貴客準備茶點。”老者立於大廳之前,略退兩步讓出那大廳木門,見得老者稱自己為“貴客”,卓楚彥豈敢擔當,連忙說:“當不了‘貴客’二字,楚彥不過為大人的馬前卒,豈敢當此‘貴客’二字,老人家卻是過譽了。”
“當不當得,見過老爺不就知道了?”老者對著卓楚彥一笑,隨即躬身而退。
“門外可是卓楚彥?進來吧。”不等卓楚彥整理心神,門內卻傳來一渾厚聲音,卓楚彥心知乃是盧植說話,於是略為整理衣袖。才進得廳內,見一年逾半百之人坐於大廳,其氣度威勢頗為嚇人,卓楚彥不敢失禮,連忙施禮:“後學晚輩卓楚彥見過大人。”
“此行前來,你可知所為何事?”盧植看著卓楚彥,並未讓他坐下,反而出言相詢,卓楚彥點頭回答:“學習軍旅之事。”
見卓楚彥應對不卑不亢,盧植心中卻暗自點頭,他示意卓楚彥坐下,先是詢問劉備近事,雖從書信得知他欲建一義勇軍,然詳細情況書信中卻未明言,待聽得卓楚彥那仔細講解,方知弟子近況。
“現在黃巾亂起,當今天子必定會派遣軍隊進行討伐,我作為中郎將,定必率軍鎮壓,觀天下大局,朝廷出兵應該會在這半月之內,你可明白?”盧植看著卓楚彥輕聲問道。
“楚彥明白,在這半月之內一定盡心盡力,並且學有所成。”卓楚彥點頭應道,接下來盧植又問了不少問題,軍旅、技擊、經史、天文皆有,卓楚彥有所知有所不知,但都沒有隱瞞,隻是誠實回答,等到問答結束後,隻見盧植沉吟良久才說:“可當三國之奇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