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紅胎花(1 / 3)

圍在墓坑旁的幾個男人將位置讓給了她們,在集中明火的同時,力氣最大的閆剛和陳冠率先扔掉鏟子,然後湊到棺材旁,一口氣掀開蓋子。

微弱的光亮滲入了棺中,仿佛有稀稀疏疏的晃影,閆剛和陳冠貼近了幾分,剛要看清裏麵是什麼東西,身後傳來一聲銳利的聲音,“這味道有問題,你們快上來!”

荷笙的語氣不似玩笑,閆剛和陳冠互看一眼,反應過來連忙退後。被她這麼一乍,他們也是被嚇到了,“什、什麼問題?”

隻見她已經捂蓋住了半張臉,那塊淺灰色的方巾上散發著淡淡藥味,隨著她扇風的動作,更為刺入旁人的口鼻中。在眾人的怪異中,她平靜地反問道:“不覺得很臭嗎?”

謝小帥古怪道:“你說的是你臉上那塊臭布?”

荷笙瞪了他一眼,“當然不是,”她的手指指向觀察,“沒有聞到嗎?”

謝小帥撇嘴,顯然認為是荷笙的瞎鬧,而曾最接近觀察的閆剛、陳冠兩人也正要附和的時候,忽然一陣腦暈。

身邊同伴眼快手疾,扶住了他們。

荷笙挑眉,“就說棺材裏的東西很臭嘛,看,他們不是被刺激得頭暈了嗎?”說時又拿出一瓶東西,介紹道:“來來來,大家帶了帕子的就抹點這個,沒帶帕子就從衣服上撕下一片步當帕子。”

她先遞給了閆剛和陳冠兩人,打開蓋子的藥瓶散發的味道更為濃鬱,閆剛和陳冠原本還有些慌神,頃刻之間恢複成了正常的狀態。

謝小帥眉眼微動,“真有那麼一回事?”那所謂的臭味又是什麼,明明他什麼也沒聞到。

趙荷蕎並不懷疑,她選擇了接過瓶子,按照荷笙說的,用自己的手帕沾上藥油,然後捂在了臉上。離得這般盡,她依稀能辨出藥油中有些解毒的草藥成分,於是對謝小帥說道:“小帥,不如聽荷笙的吧,這藥油沒有問題。”

其實早在荷笙指著棺材的時候,她在眾人不注意的時候靠近了一點,由於曾經是泡著藥罐的體質,對味道格外敏感,於是就在那一瞬間她聞到了某種香味,雖然隻是淡淡的一點,卻讓人覺得有些不適,特別是腦袋那塊,微沉,直到聞了荷笙的這瓶藥油時,那微乎其微的眩暈感才不見了。

腦子清醒的同時,她又想到,荷笙剛才並沒有那麼接近棺材,距離上來說絕不可能聞到氣味,那麼她是事先知道的嗎?

還有這個藥油是否也是早做準備……

趙荷蕎決定以神秘莫測來定義荷笙其人,須以平常心看待她的人和她有關的事,她能肯定,再多的猜測也是於事無補的。

“荷笙,這藥油不錯。”說完,她將藥油遞給了其他人。

“那是,就我那才能有,”荷笙話音最後打了結,不是刻意細聽,聽不出來。

她眼睛盯著每個人的動作,“來來來,都抹上,這藥油能防有毒的氣味。”

那幾人接到趙荷蕎投來的示意眼神,語氣有了敬意,“多謝公子。”

這一聲姑娘到讓荷笙好笑了,是了,她的女子身份還沒有說過,惟妙惟肖的男子動作讓很多人無非察覺到她是個女的吧,於是她認真道:“我是姑娘,幾位大哥別誤會哦。”

那幾人聽完,默契得看向謝小帥。

謝小帥皺眉,“看我走啥。”

他們的眼神略有調侃之意。小帥爺,人家若是姑娘,你和人家同住一個房間啊。

謝小帥一把搶過藥油,“你們幾個大男人,塗個藥油還這麼墨跡,”他從衣擺上扯下一片,隨意抹了幾滴,就將布圍在口鼻前,並麻利地在後腦勺打了個結。

他率先跳下墓坑,用火芯條照了照棺材內,“咦?”

幾個已經係好抹油布的大漢爺也湊上前,“怎麼了?”

謝小帥望向趙荷蕎,“蕎姐姐,這裏麵都是花。”

“花?”趙荷蕎湊前幾步,“小帥,你摘一朵給我看看,記得不要直接用手。”

“我知道的,”謝小帥從衣袋裏拿出手套帶上,伸進去摘了朵長得比較長的,花杆半截。

身旁幾人也帶上手套,同時將棺材蓋再挪開點。

幾人都用自己的火芯條往內照,發現裏麵就隻是花,而且隻有一種花。

花的花瓣圓潤大片,即使在暗光中也能看到是嫣紅嫣紅的,花心有一個紅色的圓骨,花的枝幹和葉子也是紅色的,真實一種非常豔麗和奇特的花。

趙荷蕎將謝小帥摘來的花遞給荷笙看了看,“荷笙,你知道這是什麼花嗎?”

荷笙的視線從花移到趙荷蕎的臉色,嘴角輕扯,“知道啊,不過這些還是等我們回去再說吧,”她做了個抬頭的樣子,“還有兩個時辰就天亮了。”

意思是要加快行動。

趙荷蕎將花用手帕包好,收入行饢中,對還站在墓坑裏的人道:“你們在墓坑裏再看看,還能發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