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人點頭,在棺材周圍摸索一番,並無異常,小帥將鏟子遞給他們。
鏟子一下下鏟進泥土,鑿出好幾個洞,不一會,就聽到蹲響的聲音,他們趕快沿著那個範圍刨開一些泥土,露出木質的東西。
幾人中年紀最長的雷行湊近,敲了敲,“是棺材。”
二話不說,他們趕快將多餘的泥土鏟開,好不容易露出一個棺材,打開看,果然也是那種花。
他們正要挖開下一個棺材,趙荷蕎開口阻止道:“不用了。”
“棺材裏的東西不會再有其他了。”
已經夠確認了的。
荷笙指著一個方向,道:“那邊有一口井。”
趙荷蕎點頭,對他們吩咐道:“將墓坑裏的一寸一土都挪回原樣,蓋上石蓋後,再到那口井裏打些水將泥土的痕跡衝掉,動作要快,但是不能馬虎。”
“是。”
趙荷蕎和荷笙走到樹林的草地上,等著他們將事情辦完。
最後一次倒完水,見幾乎看不見泥土痕跡了,便使出輕功跳離了墓碑室的範圍。
趙荷蕎抬頭,見天色已經有點泛藍,道:“我們快點回客棧吧。”
謝小帥問道:“還繼續住那家客棧嗎?”
荷笙扯扯他的袖子。
“恩?”
“笨!”說完一躍,拉上趙荷蕎走到了前頭。
“什……”
趙荷蕎在前麵傳來聲音:“這一夜,蒼徵籙根本不知道我們來了這裏,而我們還當什麼事沒發生地待在原來的客棧,他定然毫無頭緒,更加不敢貿然行事。”
所以他們暫時是安全的,不用自亂陣腳。
他們沿著原路返回,到客棧的時候正聽到五更聲。
荷笙打了個哈欠,“蕎姐姐,回去補覺,一會見。”
“你……”小帥正要說她,見趙荷蕎搖頭。
“我們這次,她幫了很多忙,讓她好好休息吧。”
“動手的事都是我和雷行他們去做的,她還在旁邊打趣,哪裏見累了。”
當然不止這些,趙荷蕎心道。
在剛去那會,她發現,荷笙有幾次分神。她更注意到,去的時候比回來的時候多繞了幾個地方。
都是荷笙帶路,小帥他們不會留言這些。
隻有她,都依靠荷笙帶著,所以才能有這麼多心神去觀察這些。
那些跟蹤的人已經被成功地甩掉了吧,所以荷笙才會這麼放心地去睡覺。
“是啦,”趙荷蕎推推小帥,同時轉頭對雷行他們道:“你們都去休息吧。”
“蕎小姐,那我們便去休息了。”雷行幾人做了個手禮。
謝小帥回頭望了一眼,“蕎姐姐,你別光說別人,自己也是。”
趙荷蕎回到房中,將還有藥油味道的手帕重新係上。研好墨,將那個古怪的花照著描畫了一遍,然後連著包裹花的布點上火扔到地上,見燒成灰燼才放心。
謝小帥盯著熟睡的荷笙,心情莫名。
她果然回到這個房間了。
清淺的呼吸聲,毫無防備。
內心作祟,他想掐掐她的臉,到底還是忍住了,“算了,不管你了,睡覺!”他翻身跳上了床。
十三聽完十五、十六的彙報,皺眉道:“連你們都能被甩掉,對方不可小覷。”
十五、十六麵麵相覷,“那現在如何?”
十三道:“繼續跟,若是再被發現了也沒辦法,隻能加大人手留意他們的動態。陛下那,我去說。”
他告別十五、十六,去了秀妃寢宮。
蒼徵籙聽到動靜,突然起身。
秀妃睜開眼,見蒼徵籙已經離床,便馬上拖著酸脹的身體到他跟前,為他更衣。
動作嫻熟利索,很快就穿好了,秀妃正要整理衣上的皺褶,蒼徵籙拍開她的手,“不用了。”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走時,瞥了眼跪在門口的幾個宮女,“那個叫梧棲的呢?”
有個宮女想起梧棲半夜送給她的鐲子和說過的話,便道:“昨晚,梧棲姑姑因著了涼引起高燒,行動實在不便,交代了奴才今天和娘娘請示一聲。”
蒼徵籙冷笑。
這個梧棲,真的要好好查查。
十三一直暗中跟著蒼徵籙,在他到了一個湖中小苑,看到指示便現身了。
蒼徵籙微抬下巴,讓十三自己說。
“陛下,深夜時分趙菏蕎他們出了客棧,十五、十六本來是跟著的,卻突然跟丟了,而他們五更的時候又回到了客棧,屬下們尚未能知道這期間他們去了哪做了什麼。”
十三見蒼徵籙不說話,繼續道:“是屬下們無用,甘願領罰。”
“他們也確實囂張。”蒼徵籙語氣裏略有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