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朱佑杬準許柳若回家探望,柳若一早收拾了衣服,領了腰牌出了宮門,在宮門口見到了蘇靖依的馬車,她很是意外盈盈走了過去,馬夫拘了禮,靖依的仕女便下來扶她,許久未見,蘇靖依的臉龐倒是圓潤不少,比起先前的纖瘦,柳若覺得她越發好看了。
蘇靖依見柳若清瘦了不少,眼神裏多了一些疼惜,緊緊拉著她的手:“當初便不同意你來,你看你現在,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沒有了!”柳若笑了笑,沒有接話,理了理衣領,挨著她坐了下來,“以前在家裏,有父母疼惜著,自然什麼事都不用操心,來了這裏,孤身一人,自然事事都要籌謀,雖然我不算聰明,可有些東西見多了,自然也學到不少,我也不知道再這樣下去,以後的我還會是我嗎?,感覺活著真是一件難事,在這世上,到底有許多事是不能如願的!”
蘇靖依抿嘴一笑:“瞧瞧你,還真感慨上了,像個老學究似的,這些話,回到家可不要讓你爹娘聽去了,不然還會以為你怎麼了呢!”
柳若深吸了一口氣,晃了晃腦袋,“是呀,在那深不見底的院落裏,終究是會害了我的,放心,離開了那裏,我還會是那個我,永遠不會變的!”
蘇靖依笑了笑,便沒有再說話,未來的事,誰又說的準?
在家幾日,出乎柳若的意料,周子言除了入宮時托人給他帶去的那封信以外,便沒了音信。回宮時,柳若特意從周府的大門走過,除了看見門口的石獅子,她誰都沒有見到。
若能不相見,便可不相念、、、
隨著若天大婚日子臨近,宮裏內外都洋溢著暖暖的喜慶,柳若終於明白昭菌的心情了,那種愛而不得,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讓她無處消解。有那麼個瞬間,她想逃離這宮牆,逃離這個讓她窒息的地方。
她守在若天經常走過的路邊,卻從沒有見過他一次,她去過上書房,可僅僅是遠遠的看了他一眼,他似乎更忙了,身邊大小官員無數,卻沒有她的位置,那種卑微,那種低到塵埃裏的怯弱在柳若的心裏紮了根、、
朱佑杬最近也很是奇怪,經常帶著她參加宮裏、宮外的世子集會,她分寸的應對著,不敢逾矩半步。隻是那一日在路上偶遇太子和準太子妃,柳若站在朱佑杬身後眼睛直直的望著對麵的那個人,他身邊有如花美眷,可她呢,他又置她於何地?
回想那天似乎飄著雪花,站在那人身邊的張氏含笑將他肩頭上的碎雪拍掉,眼睛裏滿是情意,那一幕如刀鋒般在她的心頭刻了下來,柳若隻記得自己的眼睛直直的看看若天,好想從他的眼睛裏看出些什麼來,可至始至終,他從未看過自己一眼,旁邊的朱佑杬發現了不對,匆匆帶著她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