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跟我說什麼方案來著？”
葉複隱漫不經心地晃動茶杯問萬循。
萬循隻顧著從窗戶裏探出脖子去看蘇艾，有些不耐煩道，“哎呀，就是那個揚州度假村的嘛，我有一朋友，有意思幹這個，差我來遊說你。”
“嗯。”
萬循沒留意，隻盯著蘇艾，過了一會兒才突然一楞，轉過頭去看葉複隱，“你說什麼？”
“就這麼定了。”葉複隱眼角瞥向對麵的茶樓，緩緩道，“度假村的事，葉氏出資入股。”
“你腦子燒壞了？”萬循不禁搖頭，“幹這個能掙多少錢？我那朋友是個小清新，人走的是自助體驗路線，不是spa溫泉的度假村，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也就是說說，你逗我玩呢？還出資入股。”
他低頭去喝茶，以為識破了葉複隱的玩笑。
“我逗過你麼？”葉複隱淡淡道。
萬循這才抬頭，臉色有些變化，“葉少，你說真的？”
葉複隱也不再解釋了，頭微微側過去，望向對麵茶館。
窗戶裏，蘇艾一曲剛畢，正望著蘇黎世和秦澤笑。
由於隔得遠，兩家茶館又是側對麵，看起來就像是衝著這邊在笑一樣。
萬循順著蘇艾的視線往葉複隱這邊看過來，少有的看見他眼底墨色沉沉，略帶沉迷，這種神色，他記得隻在葉複隱對某種東西勢在必得的時候才會存在。
萬循心裏一咯噔，“葉少，那什麼……這姑娘，不會就是你說的那位吧？”
葉複隱沒承認，當然也沒否認。
萬循想到自己剛剛稱讚蘇艾俊娘子，不禁有點尷尬，幹笑了兩聲連忙撇清道，“相比之下，我還是比較中意熱情奔放的妞，手感好。”
蘇艾穿著件棉襖，雖然修身，但畢竟不怎麼看得出身材，萬循本意不是要諷刺她身材差，葉複隱卻突然幽幽道，“她的手感也很好。”
他想到那天抱著蘇艾去醫院，就算是隔著一件絲綢睡衣，那股軟軟又柔韌的感覺現在都還能有所回味。
萬循目瞪口呆，“葉少，這姑娘擺明了就是一良家婦女，你饑不擇食了？”
倒不是說良家婦女有什麼不好，隻是，良家婦女是所有女人中最麻煩的，她們不要錢，要的是一輩子，這種東西，萬循葉複隱之流，根本給不起。
萬循自己本身也非常花心，不過他還算遵守原則——談戀愛的對象不能是好姑娘。衡量好姑娘的標準非常簡單，認認真真談戀愛，一門心思奔結婚過日子的，那就是好姑娘。
萬循哄女人也很有一套，當然也願意花心思哄女人，他和葉複隱最大的差別就在這裏。萬循有女朋友，就算是一天換一打，那也是女朋友，約會要送花，上/床要浪漫，葉複隱隻有床伴，哪怕一年都不換，事後也必須滾蛋。
葉複隱的世界裏，連女友都無，遑論其他。
萬循從未想過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的葉複隱也會有這一天……一頭禽獸居然看上了一個根正苗紅的好姑娘，怎能不叫他吃驚。
他嗓子眼都差點嗆到了，好半天才順過氣來，看了葉複隱一眼，慢慢道，“毛主席說，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