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知秋此刻正坐在忻州城東城內的一座大宅子地院子裏,引頸向天,滿臉的無奈。
莫名其妙的來到了明朝崇禎三年地山西好多天了,張知秋一直都還沒有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忻州古稱“秀容”,位於山西省北中部,北鄰大同、朔州,南毗太原僅七十餘公裏,西隔黃河與陝西、內蒙相望,東以太行山與河北接壤,境內山地較多,從新石器時代,就有人類開始活動。
忻州始建於東漢建安二十年(公元215年),自唐宋以來,曆代多為郡、州治所,險關要塞,人傑地靈,商賈往來,自古是兵家必爭之地,號稱“晉北鎖鑰”!
關於忻州名稱的來曆,明朝天順五年(公元1461年)完成的《大明一統誌》中,有著這樣的記載:“忻州,取境內忻水為名,是忻州之名因隋始也。
但其他史籍中卻還有另一種截然不同的說法:相傳漢高祖北上抗擊匈奴,兵困平城(今大同),脫圍時大軍南撤,到忻口方擺脫追兵,高祖歡顏而笑,六軍欣然如歸,因“欣”通“忻”,忻州之名由此而生。
從張知秋自己如今所記得的情形來看,自己是在一條不知名的小河邊,被一隻由忻州役夫和忻州駐軍所組成地、運送軍資糧草前往大同軍鎮地混編輜重營所發現的。
當然,發現自己的,據說就是這座宅子的主人、忻州城最有名的木匠孫大福,人稱“老孫頭”的便是,但張知秋對這一段也是印象淡薄的很。
事實上,對於自己來到這個時代之前的所有事情,張知秋都已經是不記得了,就連這一開始來到這裏時所發生的一些事情,也比之後的記憶要淡薄許多。
不過,最為要命的事情,是自己曾經稀裏糊塗的答應過認這個老頭子為幹爹,而後來自己又不小心把這個幹爹給嚇得舊病複發,如今卻是有些痰迷心竅,也就是俗稱的“瘋”了。
如果說這還不是最糟的話,更糟的事情是老孫頭對自己之前所說的話根本就不認賬,他在自己“稍微清醒”的時候,立即向本條街上所有的親朋好友們宣稱,張知秋是自己家的“上門女婿”!
用官方的話講,這也就是“贅婿”,是基本上木有人權的、且永遠附屬於自己老婆的永久性消耗品,還是一輩子都不得翻身的那種。
當然,似乎印象中自己應該是沒有結過婚的,那麼在明朝娶個老婆倒也罷了,可是……
張知秋戚戚然地看看身側剛剛才磨著自己講完一個亂七八糟地山寨版白雪公主的故事地小蘿莉,實在是牙酸的心都疼了。
這個逼著自己胡編亂造地改寫了世界名著的小丫頭,今年滿打滿算正好十歲——這是按照大明習慣所用地虛歲來說的,如果換做是張知秋所熟悉的計量方式,應該是還不足九歲。
自己竟然是這個九歲小丫頭的附屬品,正在認真努力地思考著嚐試回憶起一些與老孫頭此類症狀相關地解決辦法的張知秋,幾乎已經成為了一座內陸版“望夫石”了。
張知秋也不是沒有想過要撒手不理這個瘋老頭兒,然後從這個已經是處於戰亂邊緣地、風雨飄搖的邊疆小城中離開,但是他的某些還沒被忘掉地“做人原則”,卻是阻止了他的腳步。
要知道,當時張知秋可是隻穿著一條大褲衩便裸奔來明朝的,正是這個老孫頭,把自己一身八成新的棉布新衣贈給了張知秋,這可實在是一種莫大地恩典的。
在這個時代,一身棉衣在普通百姓的家裏,至少是要傳承三代、穿個幾十年的,老孫頭卻這麼眼都不眨地給了自己,讓最終搞清楚情況後的張知秋,也著實是感動的緊。
大明朝崇禎年的金秋十月,那可是正處在小冰河期方興未艾之際,氣侯起碼比現代要提前一個月以外還多,這時地一早一晚,早已經是冷氣逼人了。
即便是張知秋自詡身體強健,但真是要這麼裸奔下去的話,雖然未必就會凍死,但一場大病卻是絕對免不了的。
事實上,如非輜重營裏撿回張知秋的十三小隊地小隊長張小滿看他細皮嫩肉地一身肥膘,實在不像是每日裏風吹日曬、雨雪加身地蒙古人和韃子的話,哪怕是隻憑他這一頭一寸多長的短發,都也可以不加二話地砍他的腦袋了。
在這個時代,對於和尚、道士地管理可是嚴格的很,如果沒有出自京師僧錄司統一簽發的度牒,那冒牌地和尚、老道,砍了也就砍了,如果被認定是白蓮教的賊禿,那麼被株連九族也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