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入到饅頭山之後,張知秋便覺得自己一直有些撐的難受地肚子開始變得平心靜氣起來;此刻走到山腳之後,胖子不好意思地發現,自己又已經有些感到餓了……
山腳地空地上,居然也全都是滿地的碎石,竟然是連一星的泥塊都沒有——這一路上張知秋也特意地留意過,這所經的山坡之上,完全都是大大小小地石塊,根本就沒有泥土……
雖然在記憶中曾經被無數人所謳歌過的“千層底布鞋”其實實在是難穿的要命,張知秋卻還是認命地開始往自己腳上套。
這要是泥土地倒也罷了,眼前滿地都是碎石,張知秋可沒有那個勇氣來磨煉自己足底的老皮。
況且,張知秋剛才也還特意地看過了,雖然確實是髒了點,但腳底板上卻的確是沒有什麼老皮、厚繭的。
這似乎足以說明,自己以前的生活應該還過的不錯——在輜重營張知秋可是見識過老孫頭的那雙腳丫子的,作為忻州城裏也掛的上號的富翁,老孫頭地腳底照樣是厚厚地一層老繭。
當然,張知秋原本懷疑那是老家夥成年累月不洗澡、不洗腳所積攢下來地陳年老皮,但如今他卻懷疑是穿這種硬實地象塊木板般地鞋底所磨煉出來的了。
最起碼的,張知秋終於是感悟到為什麼古人走路要“一走三搖”了:穿著這種虐腳的鞋子,他想不搖也不行的啊……
或許,改天買雙草鞋試試可能是個不錯的主意……
張知秋聽著自己富有節奏地、“咣咣”地腳步聲,轉著眼珠地尋思:大不了的,給草鞋外麵包一層布麵好了!
事實上,張知秋如今卻是非常地想念起記憶中地現代的那些“偽劣商品”來:如果這些鞋底在加工時能夠偷工減料一些的話,自己的腳底板總不會是象現在這樣,連個彎都打不了的吧……
一路地胡思亂想著,有效地分散了注意力,因而張知秋也還真沒覺得這無聲地世界是有多麼地恐怖了,直到他看到眼前地一株大白蘿卜時為止。
因為腳尖一直都在抽痛的緣故,張知秋一直都是有意無意地低著頭在走路——這也是潛意識中自我保護地一種本能吧,因而他一直要走到近前了才看到那一抹地綠色。
向漫天路過的各路神仙姐姐們發誓,張知秋的確是不認識白蘿卜的杆子和葉子是長成什麼樣子的,但是那風騷地、半裸地躺在當地的大白蘿卜,胖子終歸還是認識的。
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張知秋有些張口結舌地看著眼前那一塊僅有一尺方圓地黃土地,直逼胖子眼球的,便是那根橫亙在土地中心,卻是有一大半都裸露在土地之外地大白蘿卜!
當然,如果僅此倒也罷了,可張知秋卻是分明地看到了,在那大白蘿卜的腦袋上,綠色滿頭!
這要走多大地****運才能有如此地好運啊……
張知秋目光呆滯地抬頭望天:從這裏看上去,正好就是在那個懸崖地正前方!
走到近前,張知秋看著明顯已然肥大了不止一圈地白蘿卜,心頭那是不由自主地直抽抽:這才不過半天的時間,這個明顯應該就是之前自己帶進來的家夥,卻是竟然已經枝繁葉茂到了這個份上!
仔細地看看那一尺方圓地黃土,雖然不是非常地幹燥,但也絕對說不上是濕潤,看著綠意盎然地獨苗,張知秋若有所思地看向十米開外。
似乎是有一條無形地界限,在饅頭山的山腳之下,隻有十米左右地路麵是清晰的,十米之外,卻是濃密地白霧。
不得不說的是,這是一種非常詭異地狀態。
好在張知秋本身也已經經曆了這麼多稀奇古怪地事情,他卻竟然也沒有感到太大地驚異,隻是小心謹慎地絕不越過五米開外。
那些白霧絕對不是正常現象,但是張知秋之前已經嚐試過返回老孫頭家裏的臥室,連續幾次都是隻要一動念間便已走人,相反到是進入這個古怪地饅頭山有些麻煩。
也正因為如此,之前張知秋才敢於下定決心下山來探險的,大不了閃人就是。
不過,這個白蘿卜地發現,最起碼讓張知秋確定了一件事實:這個空間應該是有水的,或許那些白霧就是。
當然,這種冒險的事情張知秋還是不會去做的。
來日方長,徐徐圖之好了……
看著白嫩白嫩地躺在那裏勾引自己的白蘿卜,張知秋驟然間感到自己確實是有些腹中饑餓了:今天走的山路實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