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有不同的內涵,流淚也有講究,毛毛雨似的淚大概值不了幾個錢,眼淚誰都有,會流不會流卻人各迥異,許許多多的常言老話,都是人生經驗之積累,總是有一定道理的,比如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一個男人如果整天哭哭啼啼,人家八成會覺得他腦筋有問題,不正常,所以男人不哭,因為平日不輕易哭,到真哭的時候,那淚應該是很昂貴的,物以稀為貴麼。反過來,在某些人眼裏,女人眼淚好像可以隨隨便便拋來灑去,像雨季的雨,多得不值錢,多得成“災”。相比之下,男人的淚反而是“春雨貴如油”,一個女人若強得從來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大家或者會對她敬而遠之,以此推理,女人最好是經常哭一哭。
同樣,男兒有淚也不妨哭出來,如果你留心會發現,酒場上多有男人在大醉之後痛哭,酒是催化劑,在那一刻,男人一生都在加固的堤壩終於衝開了一個缺口。可是酒醒之後,他依如平日,淚水幹了剩下白花花的晶體去填充生活的縫隙。男兒有淚不輕彈,是男人的骨氣,但是總往肚裏流淚水,久了,即便結晶也會在肚裏發黴,不如拿到外麵來涼灑,讓它從眼眶中進出,心裏會少些苦澀和痛苦。
常聽老輩子人講,每逢人之大限之期,人多流“慈心淚”,那淚水橫流可謂驚人之舉。待淚流盡了,魂魄才安心地去了,此一則可稱作“淚”不驚人死不休。
在我看來,淚流流得有沒有水平,驚不驚人,要看它是否出於自然。無病呻吟,以淚洗麵,生活會顯得更加苦澀;或者本來感情沒有達到至悲至喜的地步,卻拚命擠下一兩滴淚來,鱷魚的眼淚似的,讓人看了害怕,這恐怕難以引起憐愛和同情。小孩子的眼淚多半沒有什麼功利之目的,最多是向媽媽要喜歡的玩具或糖果。當然也不排除用眼淚作武器的事情,偏偏有人害“暈淚症”,見不得別人淚光瑩瑩的樣子,當此之時忙求告:“我什麼都答應,隻要你不哭。”得!事情就算辦成了。但是也未必次次“淚”到成功,這樣的人和這樣事畢竟不多眼淚是天生的東西,怕是難以改變或消滅的,人若能夠經常哭一回,掉些眼淚出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最自然的淚是在你想哭的時候就哭出來的,它最是恰到好處,也最動人。
心靈處方:
流淚也美,隻要不裝腔作勢。流出所有的過失,流出所有的委屈,該去的就讓它流去吧?該來的——希望、勇氣和新策略——也讓它流出來吧。
25.否認過失——過失不是你心中的陰影
蘇格拉底說過:“否認過失一次,就是重犯一次。”人生在世,做錯事產生過失無可避免的,但能舉起雙腳從新走上另一個正確的方向上,才是當下該做的事。
著名散文大家劉墉在一篇名為《庸醫與華佗》的文章裏,給我們講述了這樣一則足以讓人的心靈震顫的故事。內容大致是這樣的:
一個行醫數十年的婦科名醫在出診時產生了錯誤,他誤把一個孕婦子宮裏的胎兒當成了腫瘤,並要求病人馬上動手術,以防擴散。病人十分害怕,也十分感激這個名醫及早地發現了隱藏在身上的這枚“炸彈”。手術很快就安排就緒了,手術室裏所有的器材都是最新的,對於這位已經有過上千次手術經驗的醫生而言,隻須切開一個小小的口,就取出病人腹中的瘤體,使病人永絕後患。但是故事並沒有像我們事先預想的這樣順利。
當醫生打開病人的腹部,向子宮深入觀察,準備下刀,他有把握將腫瘤一次切除,使病人永絕後患。
但是他突然全身一震,刀子停在半空中,豆大的汗珠冒上額頭。
他看到了令他難以置信的事,一件在他行醫數十年之間不曾遭遇的事。
子宮裏長的不是腫瘤,是個胎兒。
他矛盾了,陷入掙紮。
如果下刀,硬把胎兒拿掉,然後告訴病人,摘除的是腫瘤。病人一定會感激得恩同再造,而且可以確定,那所謂瘤,一定不會複發,他說不定還能得個“華佗再世”的金匾呢!相反地,他也可以把肚子縫上,告訴病人,看了幾十年的病,他居然看走眼了。
這不過幾秒鍾的掙紮,已經使他渾身濕透。他小心地縫合之後,回到辦公室,靜待病人蘇醒。
醫生走到病人床前,他嚴肅的神情,使病人和四周的親屬,都手腳冰冷,等待癌症末期的宣判。
“對不起!太太,我居然看錯了,你隻是懷孕,沒有長瘤。”醫生深深地致歉,“所幸及時發現,孩子安好,一定能生下個可愛的小寶寶!”
病人和家屬全呆住了,隔了十幾秒鍾,病人的丈夫突然衝過去,抓住醫生的領子,吼道:“你這個庸醫,我找你算賬!”
後來,孩子果然安產,而且發育正常。
但是醫生被告得差點破產。最大的傷害,是名譽的損失。
有朋友笑他,為什麼不將錯就錯?就算說那是個畸形的死胎,又有誰能知道。
“老天知道!”醫生隻是淡淡一笑。
我特別敬佩這名醫生的勇氣,在名譽與良心道德的天秤上,他傾向了後者。而在通往眾人景仰的聖殿與萬人唾棄甚至是牢獄之滅的路上,它也選擇了後者,這需要多麼大的勇氣啊!劉墉接下來評析說:“為自己的身家名譽,而去拚命的人,算不得大勇。不顧自己的身家名譽,而去維護真理的人,才是真正的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