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軒沒想到顏清嵐也會親自下場,從心底裏冒出一絲期待,甚至也想下場,和她並駕齊驅,賽上一場。
見慕景軒態度奇怪,顏清嵐眯了眯眼睛,又低聲重複了一遍:“那些閨秀,已是準備入宮的佳人,皇上也能趁此機會,好好選上一選。”
慕景軒總算是聽清了顏清嵐的言外之意,將眼神從顏清嵐臉上,奮力挪開,投入場下。見場下鶯鶯燕燕換了騎裝,別說,還真有幾分巾幗佳人的味道。又是各個臉上帶笑,眼角帶俏,偷偷送秋波。可惜,都不是他喜歡的。
正想著,他喜歡的那位,冷哼一聲,“皇上,那臣妾也先下去準備。”誒,慕景軒一不留神,被顏清嵐丟了個不屑的眼神過來,便徑直下場。
不過片刻,一身緋紅騎裝的顏清嵐,身騎純白大馬,領著眾女子仰首站在場中。不管球技如何,起碼這身裝扮,已奪了眾人眼球。而男隊的領隊,正是元家長子,掌握皇城禁衛軍的元敏,元大統領。果然也和元雉一般,麵容姣好,簡直可以說是白麵將軍。
“給皇後娘娘請安。卑職不知娘娘也會下場比試。”元大統領身下座騎,毛色漆黑發亮,時不時噴著鼻息。
“不用顧忌本宮身份,免得失了比賽樂趣。”顏清嵐笑眯眯的往後看了眼,“本宮若不下場,她們也不肯呢。元統領無需手下留情。”
馬上競賽,講究的是快,準,穩三字。顏清嵐是頭一次和那麼多人玩馬球,她心裏的興奮之情,難以言表啊。可是,畢竟是頭一次,就算在建德得皇兄親授,又特意練過馬術,可真到了上陣那一刻,還是比別人差了那麼一截。
元統領一馬當先,帶領著人圍堵追擊。而那些鶯鶯燕燕,尖叫聲中,一次次失了球。顏清嵐冷眼瞧著,嘴裏嚷著:“快衝快擊球啊!”駕馬在場上馳騁,偶爾得球,卻始終進不了洞。
大約一炷香功夫,顏清嵐率領的女隊,早就氣喘籲籲。顏清嵐示意停賽,稍作休整。剛剛下馬,就見慕景軒在台上招手,笑眯眯走了過去,微微一福:“皇上,臣妾給您丟臉了。”
慕景軒哈哈大笑:“你們這些女人能在場上與男人們一賽,就極為了不起了。你隊中都是誰?朕要好好賞她們。”
“嗯,皇上說得有理。”顏清嵐接過綠袖遞過來的帕子,抹了把汗,往後退了一步,“元統領率領的馬球隊,在場上頗是憐香惜玉,皇上也一並賞了吧。”
轉過身吩咐人宣他們上來麵聖。一個個自報家門,顏清嵐在旁笑的親切,家世背景問得清清楚楚。再問男隊時,連有無婚配都問得清楚。
“皇上,您瞧,元尚書為國操勞,連公子的婚事都無暇顧及。臣妾看,皇上要賞,就賞給元統領美嬌娘,可好?”
慕景軒帶著笑,連連點頭,眼神轉到女隊上,指著一個長得頗為嬌媚的女子:“你就是福少卿的女兒,福容若?”
福容若跪地:“是,民女正是。”說著偷偷抬頭看了眼元敏。
“明媚善睞,天姿國色。”慕景軒點評,回頭看著元敏笑道,“配你綽綽有餘。朕擇日便給你們指婚。”
元尚書愣了愣神,還未開口,元敏先跪地:“微臣不敢。這裏女子均是今年將要選秀入宮,伺候皇上的。微臣怎敢,怎敢逾越不敬。”
“元統領言重了。”顏清嵐輕笑兩聲,“你們元家為國效忠,皇上擔憂你的終身大事,自然要給你選個佳人。本宮看,容若姑娘身家才情,和你甚是相配,是段好姻緣呢。”
見元敏還要開口,顏清嵐淡了神色,淺淺笑道:“元統領再要推脫,難道要辜負皇上一片好意麼。”
元尚書在回過神片刻,便領著元敏磕頭謝恩。慕景軒滿意點頭,看似極為興奮:“等欽天監選好吉日,朕便為你們主婚。”
顏清嵐淡笑:“皇上,可不能厚此薄彼。”慕景軒連連點頭:“正是。朕看你們都是大好男子,怎麼能沒有如花美眷相配。”轉過頭看向顏清嵐,“皇後,你替朕好好安排,等朕擬好指婚旨意,再一同宣旨。”
台下眾人麵麵相覷,哪裏想到,今日帶著女兒來給皇上相親,最後卻被皇後給亂點了鴛鴦譜。心裏憤憤,又不敢開口。連連咳了幾聲,指望元尚書給出頭啊。
元尚書不負眾望,先瞥了眼元雉,使了個眼色,才說話:“臣等先謝皇上。”頓了頓,又問,“隻是,這些女子均是今年待選之身,皇上賜給了臣等犬子,隻怕,選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