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簡安被黃瓜嗆到了……好半天喘不過氣來。奶奶歎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茶杯,順著簡安的背給她順氣。
“奶奶,你是怎麼發現的?”簡安小心翼翼地看著奶奶,生怕不小心得罪了她,這位奶奶,記憶裏可不是好相處的啊。
“這兩年裏,雖然你經常在學校,放假才能陪我一起,但是,安安和如歌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奶奶看著她,表情像是有一點惋惜,“怎麼會突然又變回如歌了呢,我的安安?安安多好啊,整天開開心心的,笑起來像是小太陽,可是,如歌,不是這樣的。”
“對不起,奶奶。”簡安垂下頭,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其實,她自己也分不清,現在的自己是李如歌還是簡安。
“嗬,傻孩子,說什麼對不起。說說吧,怎麼突然想起來了。”
簡安抬起頭,看著奶奶意味不明的神色,吞了吞口水,坦白的說:“在學校被車撞了……”
奶奶的臉上瞬間浮現焦急的神色,可是再一瞬間,在簡安沒有察覺之前,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簡安見奶奶沉默著,隻好接著說道:“醒來後,以前的事情記起來了,可是這兩年間的發生的卻忘記了。”頓了頓,還是說出了口:“奶奶,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我叫簡安,以及,現在有關的一切?”說完,心裏莫名的緊張起來,同時自己也覺得好笑起來,這有什麼好緊張的,心髒繃這麼緊幹嘛?放鬆,放鬆,呼,深呼吸幾次後,才發覺奶奶一直盯著自己,臉不由得暈染上一層淡淡的紅色。
“安安,我還是叫你安安吧。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不要再去想了,安安心心當好現在的簡安罷,這樣,對你最好。”奶奶起身走向臥室,回頭對呆坐著的簡安說:“早點休息吧。”“砰”,伴隨著關門的聲音,簡安慢慢站起來,用紙巾擦了擦衣服上蹭到的黃瓜末,“做好簡安麼?”簡安輕聲問自己,簡安,你是簡安麼?
現下安好,便是安好了,不要多想。簡安心裏勸著自己,又收拾了一下弄亂的茶幾,關了電視,腳步輕輕地上樓去了。房門悄悄打開一條縫,奶奶站在門口,看著上樓的簡安,輕聲呢喃道:“簡簡單單,一世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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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裏,她坐在爸爸的肩頭,手裏舉著彩色的小風車,迎著風,小風車歡快的轉著,她很開心,伸起胖胖的小手,把小風車舉得更高。身下,爸爸一手把著她的腿以防她不小心跌下來,一手牽著媽媽,夕陽把三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把周圍的一切都照得很暖很暖。
場景忽然一轉,她很高興地對爸爸說:“爸,我有男朋友了哦,很高,很帥,是個軍人呢!到時候帶回來給你看。”“好啊,我們如歌的眼光總是最好的。爸爸到時候下廚,做一桌子菜喂飽我女婿!”爸爸張嘴大笑著,媽媽在一旁嗔怪著看著她:“女孩子要含蓄一點!”而她,圍著爸爸的脖子,開心地笑著。
白色和黑色交雜的世界裏,媽媽正坐在地上抽泣著,頭發雖然像以前一樣梳得整整齊齊,但是人卻蒼老了很多歲。她不敢置信地看著父親的黑白大照片和照片前小小的一個壇子,跪在媽媽的身邊,哽咽著問:“媽,那不是爸爸是不是?不是,是不是?”在她近乎懇求的目光裏,媽媽一把抱住她,聲音嘶啞的說:“如歌,以後就剩我們兩個人了。”
最後,她在李家大院,看著媽媽按下那個按鈕,瘋狂跑過去阻止她的時候,隻聽見砰的一聲爆炸聲,好似炸平了這世間坎坷,也炸碎了她的心。
“媽媽,不要離開我。”簡安滿麵淚痕地從夢中醒來的時候,被床邊站著的身影嚇了一大跳,“媽媽?”黑暗的空間裏,隻剩下簡安小心翼翼地聲音。
電燈打開,奶奶看著被淚浸濕的小臉,在床側坐下,輕輕地擦去簡安臉上的淚痕:“想起過去的事了?”“嗯”,簡安不好意思地回答,白天才被眼前這位老人拆穿,晚上卻又被同樣的人安慰。眼前的奶奶,她總是對她又喜歡又敬畏。
“你真想知道發生什麼事了麼,我告訴你吧,這樣,也許你就會不會再想自己去探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