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蜀交質》一章中記載,庸高宗載文二年,北方胡狄攻破經年積弱的大庸,載文帝高淵痛失蘭陵北部半壁江山,被迫遷都洛城,同時已然失去了對各路諸侯中央集權的統治。當時靖西王江百裏與忠順親王高湛同為高宗皇帝卿士,高宗皇帝高淵更親近與同胞兄弟高湛。江百裏頓感危機,然載文帝否認曰:“無之”。
頓失安全感的靖西王提出了“庸蜀交質”,即大庸皇帝與靖西王交換其子作為人質,以保各自相安。帝同意,可見君主的權利早已被蠶食。
堂堂天子,為了消除臣子的疑心竟答應交質。遂派公子瑾,即當今皇帝高承瑾,質於蜀地,靖西王世子江潤年質於庸都。
史書記載,當時為大公子的高承瑾,膚白,貌柔美,性格也像其長相,優柔,不善斷。
《公子瑾離堆克珅》(“克”,攻克)一文又記載,載文九年,十歲的大公子瑾遠赴蜀地為質子,十年後,同胞二公子高承珅暗中積蓄勢力,意欲取而代之。
二人之母喬氏因瑾出生時難產受驚,遂惡之而喜其胞弟,珅。喬氏數次請奏高宗:廢瑾立珅。高宗因為“立長”的祖製回絕了她。珅請駐守兵家重鎮東洱,帝允之。瑾的謀士,留守帝都的葉扁舟傳來這一情報,“請公子瑾早做打算,否則,將置自己於不堪境地。”
大公子瑾於蜀地回複:“無妨”。
次年,高宗龍體欠佳,二公子開始於東洱修築城牆、囤積糧食、煆造兵器、訓練步兵。高宗想製止卻有心無力。
葉扁舟再次傳給身在蜀地的瑾情報,要其早做打算。“無使珅謀逆之心滋蔓。蔓,則難圖也。”
誰知“急死太監,皇帝不急”,急的像熱鍋上螞蟻的葉扁舟竟隻得來公子瑾一句輕飄飄的回複:“未顯二心,姑且待之”。忠於公子瑾的葉扁舟甚至開始責怪其優柔寡斷,難成大事。
隨後,二公子珅強令忠順親王、寧國公以及靖西王服從自己的管轄,屯兵蜀地的靖西王與駐守南楚的寧國公皆無奈歸順。北地偏遠,二公子勢力鞭長莫及,遂忠順親王得以幸免。
一年後,不堪稅負納貢的寧國公憤而上書:“國不堪二,現下大庸,宛如兩位君主!”高宗皇帝亦無可奈何。
寧國公轉而修書身處蜀地的大公子瑾:“事已至此,君將何為?君若將江山拱手相讓於珅,臣等必將竭力以事二公子;君若圖而奪之,則請除之而絕後患、定民心。”
這次大公子瑾依舊不改其氣定神閑的姿態,安慰氣急敗壞的寧國公:“公毋庸,不義之師,終將斃。”
其間,喬氏多次請求高宗廢瑾而立珅為大公子,繼承大統,均被否決。二公子珅見其和平奪權無望,遂勾結靖西王,起兵謀逆。其母喬氏,為其大啟宮門。同喬氏裏應外合,二公子珅勢如破竹,攻陷帝都,脅高宗禪位。
寧國公勸誡瑾:“蔓草猶不可除,何況君之寵弟乎?”
事已至此,公子瑾方才設法逃離了禁錮了自己十三年的蜀地,率師二百乘,進京勤王,克珅於淮水離堆。(“淮水”,即淮河;“離堆”,淮河上一處地名。)
同時,庸與蜀,自此交惡,靖西王世子江潤年被縊死於其庸都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