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江山如此多嬌(肆)(2 / 2)

楚瑜不禁白了一眼高承瑾:“早餐吃得像皇帝,晚餐吃得像乞丐這等言論我之前也聽過。但是你這般嚴格執行,不至於罷?”

楚瑜瞥見高承瑾的眉頭鎖成了“川”字,悠悠道:“朕自十歲時便一貫如此。”仿佛想起了什麼久遠的故事。

楚瑜目露憐憫,情不自禁摸了摸高承瑾的後腦勺:“可憐的娃,十歲就開始自虐。”說罷搖頭輕歎。

高承瑾便是那種你可以算計他、可以挑戰他,甚至可以忤逆他,但是絕對不容你憐憫他的人。他麵上閃過一絲不悅,道:“朕十歲時便得高人指點,茹素健體,耐得饑寒四時安。古往今來多少帝王,了卻君王天下事之後便驕奢淫逸、酒池肉林,出入有步輦,起居無操持,尊貴無尚,卻也薄命短折。”說完輕蔑掃了眼楚瑜:“宸妃尚在呼呼大睡之時,朕便早起磨練了。朕的對手多為長輩,人老薑辣,同他們過招絲毫馬虎不得。然而朕尚壯年,即便果真扳不倒他們,憑著一身錚錚體魄,朕樂意看他們一一駕鶴仙遊。”

楚瑜被這一番言論折服:“精辟啊!論持久戰啊!”

高承瑾終於跟這兒扳回了點麵子,繼續道:“朕要你給林如海傳個信。”

楚瑜問:“可算是有信要傳了。近日皆是風平浪靜,他看得不膩,我都寫膩歪了。”

高承瑾徑自說道:“告之林如海,罪臣高承珅,於東洱思過期間,帶兵滋擾北地,其謀逆之心頓顯。朕會派江浸月出兵東洱”說完頓了頓,仔細打量著麵露狐疑神色的楚瑜,又接著道:“同時告之江浸月,朕會派林如海出兵。”

至此,楚瑜已然了解高承瑾這棋局的走向了。

“高承珅認為太後之死蹊蹺定與北地郡主高爾嵐脫不了幹係。喪母心痛的高承珅帶兵滋擾北地,討要說法,亦屬情理之事。皇上當年容得下公子珅謀逆弑君,可笑如今倒容不得一位孝子為母討債?”楚瑜言辭譏諷。

“哦?言則宸妃不願意將此瞞天過海之情報告之江浸月?”高承瑾試探。

楚瑜反擊:“所謂滋擾,可大可小,全在皇上一念之間。皇上何必小題大做?抑或是……這是皇上多年苦等來的斬草除根的大好時機?臣妾愚鈍,看不懂皇上,既然並非同胞,皇上為何當年不殺,何必偏生等了這一圈又一圈年輪?難道,留得這許多年的心腹大患,僅僅為了賺那一聲‘仁義’的虛榮嗎?”

高承瑾閃爍著眼,道:“你不必懂。你說自己與江浸月之間清白純粹,是與不是,朕一試便知。”

楚瑜呲的一聲笑的張揚:“可笑,我自顧不暇,還管得了他?”

“那便最好”楚瑜的回答似乎令皇帝很滿意。

這寒磣的晚膳之後,又被高承瑾拖著到太液池邊散步消食。已然春夏交際,太液池邊有水草茂盛,一路行來,硬生生撞了滿臉的蚊子,耳邊也淨是嗡嗡蚊鳴。楚瑜那把桃花扇不停的拍打著也無濟於事。

高承瑾則在一旁怡然自得。

楚瑜奇怪,他為什麼沒被蚊子咬:“莫非這蚊子是皇上圈養的?這般放出來是招呼臣妾的?”

高承瑾麵上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笑意:“蚊子欺生。朕天天來同他們作伴,宸妃久在漪嵐殿蟄伏,它們自然瞧著你眼生,便要好生同你意思一番才妥。”

“臣妾蟄伏漪嵐殿也是聖命難為。”楚瑜反擊道。

正當楚瑜思忖著,改明兒得找襲人無缺她們幫忙製點兒花露水不可。反應過來時雙肩已然被麵前的人抓緊。高承瑾,他說:“以後可要乖些,我便不再禁你足。”

仿佛,這一樹一樹的花齊齊開放。楚瑜內心很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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