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請你指教。”喬明假裝正經地對林缺抱了抱拳。
林缺停下腳步,抱手在胸,玩味地道:“真不知道,你一個名家…子弟,好好的家裏不待,出來混什麼江湖。”
喬明道:“久在高牆內,欲入江湖了心願。”
林缺道:“隻怕心願未了,性命先了了。”
喬明春風一笑,道:“所以請你指教啊。”
兩人初見,卻如老友,一麵前行一麵交流。
夜幕降,缺月掛枝頭。兩人恰好行至一小鎮。尋了間客棧,便休息去了。
子夜,蟲鳴入窗,林缺思維如飛。他怔怔地望著窗外,想起了遠方的師父。這時,他眉頭一皺,聽出蟲鳴聲中含有刀劍破風的聲音。
林缺想了想,便掠窗而出,朝刀劍聲向飛去。
半空中,林缺精光一望,隻見一幫紅衣人在結陣;而被圍在陣中的滿身血跡的兩人,正是茶鋪老板和賣牛肉麵老板。他還看到陣外有一人:此人麵若寒霜,定如枯木。
當那人見林缺掠來,隻是冷冷地道:“赤門辦事,不相幹人速退!”
林缺如飛仙般悠悠地飄了下來,那人瞳孔一縮,改道:“在下周康,赤門辦事,請少俠勿擾。”依舊冷冷。
林缺笑道:“各位同是江湖好漢,何必刀劍相見,多位朋友多條路。”
周康雖相信沒有幾人敢與赤門作對,也相信憑他與這擒鼠陣有八成勝算;但,他不願節外生枝。他周康能爬到現在這位置,最憑的就是心狠與謹慎。
周康道:“此二人與我門是死結,不可化,望少俠莫管。”
林缺道:“我與這二人相識,想救他們一命。”
周康咬牙道:“少俠,為此二人與赤門作對,你想過沒?”
林缺道:“我知無雙全法,但我還想救這二人也不想與你赤門作對。”
周康知道,此二人不死,不說赤門有劫,就連自己也難逃赤門懲罰,他寒光一現,劍往林缺刺來。
未見劍出鞘,長劍尖便已破空而來。時空仿佛已靜止,唯有劍動。劍未到,劍氣便已令人窒息。
林缺的手未動,身體卻已掠入陣中,站在二人前麵。這時,他才悠悠抬起右手,輕輕地彈了這似鬼門來的劍。隻見那劍被這一彈而偏了軌跡,劍氣亦泄了。
周康一個空翻,止住了去勢,橫劍在前,冷視著林缺。原來,林缺已看出,周康劍刺他,其意卻在那二人。
茶鋪老板卻歎了口氣,道:“周康其意不在我倆,而在你啊。”林缺看向周康,見他已借剛才那一翻,躍出了陣外;而此時,擒鼠陣已緩緩運行了起來。
結陣之人,看似腳步鬆散,卻步步無命門,令人無從突破。林缺能感覺到,此陣看似平平,但隻要有人敢破陣,此陣便如睡醒的雄獅。
但林缺他心中無懼。他笑道:“用此陣就想困住我?”
周康亦笑道:“你大可試試!”
茶鋪老板有氣無力地道:“不可硬闖!找到生門而出,然後從外打破,才是最好。”
“無妨。”林缺剛說完,便一躍,欲躍出陣外。但見此陣如影隨行,林缺躍三丈遠,此陣便瞬時隨到三丈外。
林缺始終在陣中,而那二人卻已在陣外。此時,那二人已在陣外破此陣。
“當我是擺設?”周康一劍刺來,那二人無法避開。隻見周康將刺來之劍一橫,一劍連傷那二人。
周康見林缺臨危不懼,心中一緊,表麵道:“與赤門作對,難道不怕連累家門!此時退去,我赤門既往不咎。”
林缺心中笑道:“退?怕一退你還以為我怕了,更來追我!既然你恐我有後台,那我便詐你一下。”
林缺道:“我尚不懼,我師門何懼哉!”
此時周康很糾結,不是糾結打不打得過林缺,而是在糾結要不要殺了林缺。不殺吧,林缺會救走那二人,那後果不堪設想;殺吧,看他的樣子應該他門派勢力不小,且他在其中應該是有份量的,恐他背後的勢力會報複,那時冷酷的赤門無法抗橫而定將他做代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