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在喝酒,周圍圍著一群怒目而視的大漢。
他的動作很優雅,無論是倒酒還是喝酒,都給人一種美的享受。
大漢們沒有一擁上前,似乎不忍破壞這麼美的畫麵,或者在等待一個號令,或者隻是單純的想要等著酒喝完。
酒壺裏的酒並不多,總有喝完的時候。
酒喝完的時候,會不會就是以命相搏的時候?
天一在喝酒,眾人看著他喝。
酒壺裏的酒空了,這已經是最後一杯酒。
眾人咽了咽嘴裏的唾沫,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天一的動作。
掌櫃的依然在睡覺。店小二也依然在抹著似乎永遠抹不幹淨的桌子。
天一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處境,對於這最後一杯酒格外的重視,就好像酒杯上突然長了一朵花,目不轉睛的看的津津有味。
眾人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天一坐著,他們站著,如果他一直看下去,難道他們要一直站下去?
天一終於動了,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仰脖,居然一飲而盡。
看著那白皙的脖子,眾人忍不住已經想到當刀砍在上邊會有著怎樣美妙的聲音。
可是接下來天一的一句話卻讓人有些無所適從。
“偷了我的錢袋,還反咬一口,你當在座的仁人誌士都是傻子瞎子不成?”
這個女人是小偷?
小偷的臉上自然不可能寫著小偷,所以小孩可能是小偷,老人可能是小偷,壯漢可能是小偷,當然美女也可以是小偷。
隻是一個能隨身帶著這麼多護衛,看穿著也是非富即貴的這樣一個嬌滴滴的美人,為何會做賊呢?
有的皇帝酷愛書法,有的皇帝寧願做個木匠,有的皇帝還出家當了和尚。可能這世上那些所謂的富人,貴人都有些奇怪的癖好吧,比如這位美女,她就喜歡偷東西。
“我沒有。”沈從雲斷然否認道。隻是她的辯駁是那麼的蒼白無力,就好像喝醉酒的人總是在大喊著他沒醉一樣。
“你胸前的衣服裏有一個黑色的袋子,那個袋子就是證據。”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聚集到了沈從雲那高高聳起的胸脯上,甚至還能清晰的聽到吞咽口水的聲音。
女人,終歸是女人,無論她如何的奇葩,終歸是女人。沈從雲趕忙捂住了自己的胸膛,眼神噴火的看著依然雲淡風輕的坐在那裏的天一。
既然有人提供了證據,自然需要驗證一下的。好在酒館裏還有一個女人。
女人把手伸進了沈從雲的衣服裏,感受著那巍峨的聳起,看看自己的一馬平川,報複般的狠狠的抓了沈從雲的胸一把。突然間她感受到了一絲異常,半信半疑的把手伸過去,拿出來一看,赫然正是一個黑色的袋子。
人證物證聚在,捉賊捉贓,沈從雲已經無從辯駁。隻是讓她不明白的是天一何時把這樣一個袋子塞到了自己的衣服裏,而且還是這麼私密的地方。一想到有這麼一雙男人的手,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如此接近自己的秘密地帶,沈從雲的臉上泛起一絲不自然的紅暈。
贓物找打了,江湖女人好奇之下打開黑袋子,發現裏邊除了一張紙條之外再無他物。
抬頭看了看同樣好奇的眾人,女人慢慢的打開那張紙條,發現那張紙條上寫著“對不起,讓你失望了。如果你肯在這個袋子裏放進十兩銀子,然後再還回來,我可以原諒你。”
做賊做到這種地步,也稱得上前無古人了。眾人再看向依然平靜的坐在那裏,仿佛從來沒有動過的天一,眼神已經變了,變得有些尊敬,有些崇拜,甚至有些恐懼。
唯有一人有些心有不甘,正是司徒大哥,這麼好的一個表現的機會就這樣沒有了。
沈從雲展顏一笑,露出一個傾國傾城的容顏,居然真的拿出十兩銀子放進了袋子裏,還給了天一,然後就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坐在了天一的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