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才徐徐開口道:“侍郎可聽說過紫玉羅?”看見杜興之輕顫了下,我慢條斯理的接著道:“據聞那是一種奇毒,甚少有人能解。不過,在本公子眼中也隻不過是一般的毒而已。”
“公子能解此毒?”杜興之一臉懷疑。
“否則本公子怎知你中了此毒?我還知道杜侍郎中毒時日不短,應是在服用延緩毒發的解藥才留著一條小命。”杜興之一定是在公審之前中的毒,否則公審之時不可能臨時改變供詞。而公審至今,若無抑製毒發的解藥,早一命嗚呼了,焉能好端端的站在這。
看見杜興之震驚的神色,我知道自己猜對了,“可惜——”
“可惜什麼?”杜興之滿臉急切。
“可惜少了未主藥,最終難逃毒發。”
“公子果真是知道此毒。杜某懇請……”
“我不會給你解毒。”我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
“公子若能救杜某一命,杜某以後願憑公子差遣。”
“你能告訴本公子陷害蕭將軍的幕後主使者?”見他不語,我又問:“抑或你有解救蕭將軍之法?”杜興之一臉頹喪。我搖搖頭,遺憾的道:“你對本公子而言毫無用處,我又豈會救你?”說完,我擊掌傳喚下屬,“來人,送侍郎大人回去。”
“等等,公子,杜某想起一事,或與陷害蕭將軍之人有關。”杜興之急切的懇求道。
“說說看。”
“杜某去西北調查拜訪邊關守將餘行將軍之時,曾見他與潘首輔之親信入書房密談。此事或與潘首輔有關。”
“帶出去。”我猛一揮手。
“公子,杜某願出麵為蕭將軍求情,公子……”杜興之被強拉了出去。
雲一摘下了麵具,皺眉道:“看樣子在杜興之身上找不到證據。”
“他本身就是同謀,拿出證據就是死罪,又怎麼會告訴我們。我隻是想知道主謀的信息而已,想不到他知道的這麼少。”
“他當真身中奇毒?你果真能解?”
“嗯,當初我爹就是中得這種毒,因主藥難求而成為世間奇毒,不過我可以解。”我隨口解釋道,想著杜興之提到的人,“潘亮。”我低語,餘行的幕後支持者是他?
“留著此人或許對我們有用。”雲一言外有意。
“如此貪生怕死之徒,為了一己之私,陷害忠良,留著也是禍害。今天救了他,難保他日又為了活命,對付我們。”我原本便不想留他,殺人毀屍滅跡並沒有多難,不過在看見他中的毒後,我改變了主意,杜興之不外兩個結局,生或死,就看他還有沒有利用價值了。“派人監視他,看誰控製了他。”簾外一人聽令後應聲離去。
“想不到此人亦是道貌岸然之輩。”雲一慨歎。
我沉默,亦想起京師百姓對杜興之的評價。生死是塊試金石,有人堅定了原則,有人卻會背棄信念。而杜興之明顯屬於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