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淩塵也知道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拉人到牆敦角落,命令了句:“下去”便大踏步離開。
我回到救護帳,無力的坐在一角地上。半個時辰,一個時辰......前方還是喊殺聲一片,沒有一刻停歇。
突然,一道歇斯底裏的大罵聲傳入我耳膜。一名粗獷的大漢正被人抬進帳內,一隻手臂被齊根切斷,大腿上還插著幾支箭。
“他娘的,姓葉的他娘的狗娘養的混蛋,不開城門,雲都尉要是有事,我咒他祖宗十八代!……”
“怎麼回事?什麼不開城門?”我拉住匆忙欲離去的擔架夫,神色凝重。
“雲都尉為緩解守城壓力出城迎擊,現在已經兩個多時辰了,按原定計劃東門出,繞轉一圈後進北門,不想蠻軍身後緊隨,葉軍史下令不準開城門,如今被蠻軍包圍,傷亡慘重,雲都尉恐怕有性命之憂!”
“什麼!”我的心頓時漏跳一拍。
“雲兄弟……”
身後擔架夫說什麼我已經聽不到了,我快速衝向城牆,我隻知道雲一雲六絕不能有事,一定要讓葉淩塵冒險開城門讓他們進來。
到處兵荒馬亂,我四處打聽,終於在北牆處找到了他。葉淩塵一襲深藍色錦衣,正在交代副將什麼。我一眼看見了他,氣籲籲的衝到他麵前站定,“開城門。”我冷聲道。
葉淩塵沉沉地看著我,黑眸深不見底,語氣強硬:“不行!”
“找時機開城門。”我固執的重複。
“不會有時機!”葉淩塵嘴裏沒有吐出第二個意思。
“派人救援!”
“身為將官,要隨時做好死的準備,守衛住邊城是他職責。我不會派人去送死隻為救一人。”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就盼著他死?”我氣得口不擇言。雲一,雲六就像我的親哥哥,隻要有一線希望我都不會放棄他們,不開城門就是死,眼前的人一聲令下就堵死了他們的生路。
葉淩塵的手掌頓時握緊成拳,臉上青筋浮現露出前所未有的淩厲,冷冷道:“在你眼中,我就是如此卑劣之人。”見我倔強不語,他轉身命令副將:“這裏一切現在由你指揮。”未待副將領命,他便衝向城牆外側,縱身跳下高強。箭矢像雨點般射向他,他雙袖猛揮,仿若一隻雄鷹揮動著有力的翅膀俯衝而下。副將怒瞪我一眼,隨即大踏步離去。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我沒想到是這樣一個結果。我從沒想過要他去舍命救人,我隻想請求他在時機來時冒一冒風險把城門打開,讓雲一他們入城,或是派一小隊接應。那畢竟是跟我一起長大親若兄長的家人。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死。可我卻讓他也陷入了險境。為什麼我會說出這樣的話,我懊悔的直揪頭發。
看著下方那道被敵軍包圍的深藍色身影,我的心隱隱揪疼,憂心,害怕漸漸全都轉化為那抹萬一他出事的恐懼。即使他武功在高也是凡身肉體,孤身一人怎麼擋得住千軍萬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