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的新年在低氣壓中度過,從上到小沒有一個有好心情的,其他人是對聶烴的煩感以及對聶二老爺的失。聶二老爺則是傷心與自己的家庭地位,老婆兒子就算了,連侍妾都敢噴他,看到聶二太太陰著臉,他都不敢怎麼說話了,怎麼就混成這樣了呢。
終於過了元宵節,正月十六的早上,聶煬和聶烘齊到了聶二太太屋裏,聶二老爺曉得兒子們的意思,心中無限感慨也隻得派丫頭去叫聶煬過來。
“伯伯沒用,幫不了你的忙,這裏是五十兩銀子,你拿去租間屋找點事做吧。”聶二老爺說著,把銀子拿了出來,這是他的私房錢,從公中拿錢之類的話他根本就不敢說。
聶烴整個人呆住了,對與眼前發生的有點理解不能,這些天來他的心情當然很不好,他思考的卻是簫殤會不會幫他,用什麼樣的方法讓簫殤幫忙,一定要報仇,一定要把錢拿回來。他反反複複地想這些,至於會被二房掃地出門,這怎麼會發生呢,聶二老爺可是他親伯伯。
聶二老爺看他一臉震驚的模樣,隻得繼續道:“你也二十幾歲了,又讀了這些年書,哪裏找不到事情做呢。”
“伯伯這是要趕我走?”聶烴不可思議的說著,看向聶二老爺道:“伯伯怎麼能這麼做……。”他也是姓聶的,他是聶二老爺的親侄子,哪裏有這樣的伯伯。
聶二老爺臉色十分為難,聶二太太便接口道:“三爺二十幾歲的人了,有手有腳的,還要賴在伯伯家裏不走,你都不嫌丟人嗎?”
“這……我在外頭吃了這麼多苦,不幫我出氣不說,現在還要趕我出去……。”聶烴一副受傷的模樣說著,看向聶二太太道:“說來說去二太太還生氣當初的事,我知道我錯了,我也向二太太道歉了,為何總是抓住不放。”
聶二太太默然的看著他,也可能是以前道理講多了,她是越來越懶得理論。
旁邊聶煬卻是聽不下去了,道:“你一句知錯了,事情就能過去了嗎。而且就憑你這樣,二房不管怎麼對你,都是對不起你。這五十兩銀子竟然是父親給你的,我也不說什麼了,你快點拿著錢走,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
前幾天馮惠姐就跟他說了,高高興興的把聶烴打發走那是不可能的。但要是不打發走,那就表示要聶烴下半輩子,弄不好還要再給他娶媳婦,幫他養老婆孩子。綜合考量,還是一次把事情解決掉比較好,反正聶烴那種人別指望著他會念恩。
聶烴聽聶煬如此說,臉上又是驚又是怒,衝著聶煬道:“你想怎麼樣?”
聶煬站起身來,直接揮拳打到聶烴臉上。在分家之前,聶煬多少還是個讀書公子哥。分家之後,經營了米鋪,出外收租,他一直以來生活雖然不是最下層,但跟以前也是沒得比。連帶著思想行動,也跟以前不同。
不走?那就把你打走。他和聶烘是兩兄弟,兩個打一個肯定能贏。
聶烴被一拳打懵了,捂著臉道:“你打我?”
“你賴著不走,我肯定打你,我家不養閑人。”聶煬說著,說話間連袖子也挽了起來,聶烘對與暴力雖然並不認同,此時也跟著站起身來,給兄長助威。
“這……。”聶烴真傻住了,這樣的發展完全想像不能,他沒打過架,也不知道如何回擊,最後隻得看向聶二老爺道:“伯伯,你看二哥做了什麼,他……。”
不等他話完,聶煬緊跟著又是一拳跟上。
聶烴整個人傻住了,隻是看著聶二老爺,聶二老爺卻是低頭沉默的坐著。他是家主,他是父親,他應該最有權利,實事卻是兩個兒子大了,漸漸的比他還有發言權,而且他們更傾向與母親,而非他這個父親。
唉,不承認不行,他在家裏真沒啥地位了。現在去阻止兒子?聶煬當然不敢打他,但父子離心並不是聶二老爺所想的。
“你已經是二十幾歲的成年人,哪個親戚都不會養著你。知道你身無分文,父親還特意給你五十兩銀子,已經很厚道了。”聶烘說著,十來歲剛從書院裏出來的少年人,總是天真些,他不太認同拳頭,能講道理的事,何必起爭執。
聶烴愣神過來,馬上叫著道:“我什麼時候要二房養了,隻是想著親戚情份暫住這裏,留下來等大哥的消息。等以後我的錢找回來了,我賠給你們。衣服是一般的衣服,飯是粗茶淡飯,半個多月才多少錢,就這樣看在眼裏了。”
這回連喜歡講道理的聶烘也不說話了,聶二太太笑著道:“既然你不把二房看在眼裏,這五十兩銀子你也別拿了,就這麼走吧。”
“你以為我稀罕。”聶烴叫著很有骨氣的掉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