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聶大太太重重的歎口氣,看向聶蓉蓉的目光有幾分內疚,道:“你大哥啊……。”
“大哥是有正經事,我陪著母親也很好。”聶蓉蓉笑著說,人生之中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女人更是天生比別人苦一些。跟旁人比起來她這輩子己經十分順心,用最美好的青春去等待男人回來是很苦,但要簫殤還記得回家的路,她就願意一直等待下去。
“虧得你能坐的住。”聶大太太也跟著笑了起來,又歎氣道:“兩個哥兒都要上學了,卻連父親的容貌都不記得。”
“等以後大哥回來了,有他們父子在一起的日子。”聶蓉蓉笑著說。
婆媳兩個一起吃了午飯,平常有兩個孩子鬧騰著,有些是覺得煩了些,但突然間不在家裏了,更覺得清靜過頭了。
私孰早上是一個半時辰,中午管飯,提供休息的地方,下午則有老師教習一些基本健身強體的課目,來上學的都是武官家的子弟,指望著個個教成高手肯定不成,但也會教一下基本的功夫。考慮到孩子年齡小,下午也就是一個時辰,也不會太晚回家。
“也不知道兩個孩子怎麼樣。”聶大太太首先坐不住了,看看聶蓉蓉道:“看著孩子也該放學了,頭一天上課,不如我們去接他們。”
聶蓉蓉知道聶大太太擔心孩兒們吃虧,硬是不讓聶大太太去,倒是讓她白擔心,便笑著道:“也罷,我讓管事套車,我與母親一起過去看看吧。”
“走,這就走。”聶大太太說著。
婆媳倆換了衣服,貼身的丫頭婆子都帶上,坐車去了私塾。私塾雖然是鄭王府辦的,但不可能把地點放到鄭王府,離鄭王府相當遠,倒是比較接近平民區,其實這是為了孩子上學方便,就是拿著補貼的武官們也不可能在京城繁華地段買起房子,能買起的也就不需要上鄭王府的免費私塾。
“前麵的大門就是。”車夫把馬車停下來,沒有停到私塾的大門口,實在是胡同不大,車駕開過去就把胡同堵一半了。再者現在離放學還有一會,若是車子開過去,隻怕影響到路人通行。
聶大太太和聶蓉蓉從車上下來,並沒有進去,而是外圍大概看了看。私塾其實就是一處民宅,三進的院落改造成之後就成了私塾,地方也算夠大。婆媳邊看邊評論,晃了一圈之後,也快到了放學的時間。
考慮到一會人多了,聶大太太和聶蓉正要回到車上去,就聽私塾大門口傳來一個急切的聲音:“我是舉人,就是被免了官,到這裏當個老師還是綽綽有餘的。”
聶大太太和聶蓉蓉不禁看了過去,說話的是個三十幾歲的中年男子,臉如黑碳,身如竹杆,兩鬢白發都有了,說話的時候五官都有些扭曲。身上衣服更是破爛,雖然自許為舉人,但看著不比叫飯的體麵。
“舉人?就徐大爺這樣舉人,也是少找的。”私塾管事冷諷的說著,又道:“別給臉不要臉,也不看看這是誰家的地方就敢上門來。說出來嚇死你,這是鄭王府辦的地頭。”
姓徐一聽鄭王府三個字,頓時變了臉色,二話不說提腳就走,隻怕走慢了棍子打身上了。
姓鄭的走的很快,在聶蓉蓉身邊一閃而過。聶大太太並沒有太當回事,別說京城,就是青陽也常見,有人發財了,有人落魄了。多少曾經大富的人家,到最後落魄的連飯都吃不上。
“啊!!”聶蓉蓉突然驚呼起來,明明沒見過的,她卻覺得有點眼熟,好像是在哪裏見過。管事叫他徐大人,她還是沒想起來,直接人過去了,她才乍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