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1 / 1)

為了與動物們更好的交流,也為了擺脫自己內心的空虛寂寞,我在自己上午臥室秘密開始練習著用口腔發音,其實具體點就是練習狗發音的聲線而已。那時候也就是在王紅走後的三個月,我練習閉氣,用鼻腔發聲,練習狗在怒吼時生氣的聲音,然後汪汪汪的吠了幾聲。幾乎每次我都是在父母不知道的情況下進行的。記不得是具體的某一天,反正練習了有差不多一個月了,我的發音簡直跟狗的音色幾乎相差無幾,每次去公園問起附近的小狗時,它們都說簡直一模一樣。那時候,我的自尊心受到極大的鼓舞,一下子就對著它們汪汪汪的大聲喊起來,還嗬嗬嗬的一邊大笑,一邊湊近狗群。附近的人看見我都以為我得了癲癇病或是狂犬病,有的憐憫我、有的害怕我、有的厭惡我,我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到了一個備受爭議的我。我已為自己的的舉動埋下了禍根,我羞澀的低下頭,迅速地跑回家。我一直以為這件事可以就這樣悄然過去,因為我從此之後有好一段時間沒上附近的公園去了,但是沒過幾天我爸媽就帶著我上市醫院精神科檢查,還偷偷跟醫生在一個暗室裏討論我的情況。我隱約聽到暗室裏傳來媽媽的哭聲,邊抽泣邊說話。爸爸跟醫生說我是不是真的像街裏鄰居說得那樣得了癲癇病,媽媽還掏起往年我在樓下跟狗的對話並一五一十跟醫生說清楚。誰料醫生過來跟我核實情況的時候我坦白的跟他講我確實會與動物交流時,他不僅大跌眼鏡,而且當場指責我孩子不能說胡話。我委屈極了,忽然從他身邊站起來說我真的懂動物的心思。無論他怎樣說,我每次都一口咬定之前我說過的是真的。他給我打的心理戰徹底瓦解了。醫生推了推懸掛在鼻子上的眼鏡走到科室外對我父母說:“你們的孩子我救不了。”之後再也沒有了下文。

經曆了才知道,發生過的事情,無論大小,都可以是人們茶餘飯後的笑料,更何況我呢!爸媽拖著疲憊的身體,心情沉重的上了回家的公交車。看著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看窗外笑臉相迎、熱情擁抱;爸媽怎麼也提不起勁,爸隻是手撐著車窗,把頭靠在手掌上,另一隻手環抱著媽的肩,媽的頭靠在他的臂彎,而我則站在媽的身旁。一家子微合著眼,就是怕真睡了下去便錯過了回家的站。

日子還是像平日那樣波瀾不驚,即使是什麼大事,反正過段時間一切就會慢慢淡去。像被人貼上“癲癇病”、“瘋子”這樣的標簽,它更像是一種便簽,不僅是人身份的象征,更像是給某類人茶餘飯後的最好糕點,以便眾人享用。但是我這種“產品”說多了就成了炒冷飯,越談越無滋味,所以我說的沒錯,天大的事時間會幫你擺平一切。當一件事被習以為常了,說什麼也顯多餘。中學的我早就認識到這一道理,以致於被人數落或是嘲笑,我隻好裝作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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