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後,劉叔叔跟我談起我的校園生活,我不敢怠慢,但我怕觸及到劉盛的心事,因此講得規規矩矩,基本上講好的,淡化不良的。對於劉盛,我說他是我的好朋友,曾經的好同桌。對於一個中規中矩的學生,隻要他平時沒犯過事,相信大多數的家長會願意相信他所講的話,劉叔叔對我所講得話是信之八九,原因之一可能是因為我比較憨厚吧!
每個家庭都有本難念的經,有難以跨過的坎,麵對貧窮,麵對無奈,有些人選擇了掙紮,而有些人選擇了從容。而多少家庭因為貧困而妻離子散,多少無辜的孩子在破碎的家庭中艱難爬行,艱苦前進。相比之下,我雖感到幸運多了,可仍舊覺得與父母有種透明的隔閡,那種隔閡就好像玻璃窗,我在屋內,他們在屋外,你看得到他們,但卻聽不到他們,摸不到他們,感受不到他們。我隻是覺得一直在他們生活的邊緣,即使他們很愛我。
“喝杯茶吧!小夏。”對於劉叔叔給我的稱呼,開始覺得怪怪的,可是後來覺得我挺喜歡這個稱呼,起碼我在劉叔叔的心中還是比較單純的吧。
“小夏”一個樸實善良的詞,承載著我在泥沼中還有一絲掙脫的力氣。“劉叔叔,我想我該要去上課了。”我不好意思的拒絕到。“那我送你到學校吧。”
“不用啦!劉叔叔,太麻煩了。”
“不麻煩,我順路到集市買點東西。”
“那真的太感謝了,劉叔叔。”我突然有些不舍,看著劉盛的難為表情,不知道是因為羨慕我還能上學,還是因為舍不得我離開,還是說我們剛剛建立起來的友誼馬上變得如此珍貴。此時我覺得時間能否可以慢些,讓情誼可以再沉澱凝結。
“劉盛,再見!”我坐在摩托車的後座上,向劉盛揮了揮手。
“有時間都可以過來坐坐,下次帶你去釣魚哦。”劉盛揮手說道。
在這之後,我去過他家兩次,一次是在初二期末結束,第二次是在初三畢業後。但他沒實現帶我去釣魚的諾言,的確聽遺憾的。兩次的會麵很簡單,更多的是他告訴我他在工廠打工的經曆,還有他向我了解學校的變化。雖然簡單,但卻聊上了通宵。
“小夏呀!我想問你個問題,你會老實回答我吧?”劉叔叔一邊開車一邊問我,“因為剛剛啊盛在所以沒問你。”
“恩,劉叔叔您講吧。”
“啊盛在學校是不是沒什麼朋友呀?”
“這個···叔叔···人人都比較害怕他。”
“他是個聽話的孩子,都怪我沒好好教他。”劉叔叔感歎了一下,“是我害了他。”
“那叔叔你是大概了解了他在學校的事咯?”
“大概知道,另外他跟我坦白了,謝謝你來看他,我能感覺到他很開心。”
我還能說些什麼呢?什麼也說不出口。我從未感到如此的自豪,一個不經意的決定,會帶來如此正麵的效果。太陽已經略過半空,路上除了摩托車的響聲外,就隻有蟲鳴鳥叫了。劉叔叔直直的注視著前方,我側著頭看兩遍的稻田,以及穿插著稻田中的魚塘。我們就這樣前行著,直到我回到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