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的等待時間過去了,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又落榜了,這一天百無聊賴的拿出我的烙雞鴨藍屏手機,玩起了時下最流行的“貪吃蛇”遊戲,忽然手機屏幕顯示陌生來電,我懷著緊張的心情慢慢摁下了接聽鍵,生怕一不小心把電話給掐了,隻聽電話裏麵傳來:“喂!您是張三便,張先生嘛,恭喜您以280分的理科狀元的身份被我們錄取了,過幾天會把錄取通知書寄給您,請您準時到校報到。”
我再也抑製不住內心激動,開始呐喊:“天道酬勤啊!!!”,迫不及待的把這個消息告訴姥姥,姥姥開心的不得了。大擺筵席,請了全村的三姑六婆到我家吃晚飯。全村的人今天變的格外熱情,一個又一個的拉著我一陣咕噥,大意都是以後出息了不要忘了大夥,好好孝敬姥姥等等。
眼看著報到的時間是越來越近了,我也不得不回到省城裏麵去念書,這一天姥姥送我上火車的時候,又哭了,雖然在別人家做白事的時候已經看過姥姥哭過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看到心裏麵都還是酸楚。姥姥擦了擦淚水把一包行李塞在我手裏說:“三便啊,裏麵有一百塊錢生活費,別怕自己餓著,錢不夠跟姥姥說,裏麵有一些吃的路上吃,還有一些你老爸以前用過的東西,他做道士的時候有兩下子,帶在身上說不定可以防個身,不過這些東西不到關鍵得時候最好不用,姥姥不希望你再走上他們的老路”
我強忍住想哭的衝動,上了火車,在窗邊像姥姥揮手:“姥姥,你回去吧,我會經常給你打電話的。”
在車上無聊的時間我打開了姥姥給我的包,裏麵除了放了零錢外,還有一大堆各式各樣符咒,一把銅錢劍,一串珠子,色澤原本暗紅色的漆都已經被歲月侵蝕的隻剩下了木頭的本色,頗有一些倉傷感,拿在手裏感覺沉甸甸的,上麵寫著“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裏麵還有一本書,書名叫做《我的奮鬥》,裏麵似乎記錄了一位高人生中所見的奇聞異事。我也懶得仔細看了。
估計都是些我老爸以前騙錢作案的道具。我算是聽說了,在大城市裏麵這些東西都叫做封建迷信,逮住了輕則罰款,重則得吃牢飯的。作為一個高級知識分子,我美好的人生都還沒開始,又怎麼能夠就這樣結束,想著就這樣扔了吧,這畢竟也是姥姥的一番心意,更是我那個不記得樣子的老爸的遺物,最後考慮再三,把它壓在了行李箱底“永不錄用。”
果然,大都市就是大都市啊,一路上琳琅滿目的都是高樓大廈,看得我是眼花繚亂。一百多公裏的距離感覺眨眼之間就到站了,不愧是號稱特快的綠皮車,我們村趕個集都還得顛二十多公裏山路呢。
下了站我才開始翻看錄取通知書上麵的路線表,上麵寫著:
火車站119路(16)站——225路(22站)——48路(19)——最後轉5路鄉村公交(22站)
“老子信了你的邪!怎麼都到省城了都還有這麼遠?”我恨恨的嘟囔了一句,這麼大的一個學校,就不能修在離城中心近一點的地方嗎?不過轉念一想,可能就是市裏麵太過喧囂嘈雜,不是一個好的學習環境。試問沒有一個好的學習環境,又怎麼能夠為國家培養出優秀的人才呢?
想通了這一點心裏麵就覺得平衡多了,開始照著通知書上麵地址開始走,姥姥果然是見過世麵的人,提前給我準備了一大堆零錢。不然這荒郊野嶺的,我到哪裏去給它換零錢去?無奈城市太大,中途上錯車,下錯站,走錯路,曆經波折好不容易找到路。
下車後四處轉悠了半天,除了一塊廢棄的工地,實在是沒有找到一處像是學校的地方。
等等、、、、、、那裏好像是一塊牌匾,扒開上麵彌漫的藤草,定睛一看,隻見上麵寫到“負蛋大學計算機基礎與應用職業技術學校”隻不過負蛋大學四個字宋體鍍金大字,後麵幾個字像是用的狂草,還是小號字體,不站在跟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
光站在學校門口,就感覺到一股透骨的寒氣,頓覺一陣頭皮發麻,這哪裏像是一個學校,用來拍恐怖片都不用重新布置場景的,一個破破爛爛的泥地操場,裏麵坑坑窪窪的水都還沒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