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眼鏡男一步步走進了寢室,說是寢室,其實也就跟凍庫一樣,幾乎找不到任何曾經裝修過的痕跡,走在寢室的過道裏都感覺到一股透心的涼意,也不知道是這裏靠近大山還是因為這裏常年漏雨導致太過潮濕,反正到處都能聽到水滴的滴答聲,這聲音平常人多的時候聽著也就還好,要是在自己一個人呆著這裏麵,估計得不好受。
跟著眼鏡男走了一會兒,原來寢室的位置在四樓,444號寢室,“等等,444號寢室豈不是就是死死死?這太不吉利了,我要申請換寢室。”得知寢室號後的我憤憤的說。
“申請駁回!”眼鏡男這次的回應倒是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搞什麼封建迷信,一切的封建迷信都是**反人民的,都是應該釘在恥辱柱上受萬人唾棄的。”
被這麼一說,我也被搞的沒了脾氣,這事兒也不想深究下去了。因為我還有另外一個顧慮,那就是萬一被發現了我祖上三代都是道士,給我扣個什麼“四舊”的帽子我就得吃不了兜著走了,聽姥姥說,那可得被紅衛兵綁在廣場上批鬥,據說被批鬥過的,不死也都得掉層皮,一輩子都翻不了身,要不是因為我姥爺當年對村子裏紅衛兵的頭頭有恩,估計姥姥也遭殃了。那樣的話,估計我也早在哪個街邊給餓死了。
穿過一條長長的過道總算是到了我的寢室了,一打開房門,原來裏麵已經住的有人了,居然比我到的還早。
裏麵住了兩個人,一個體格魁梧,長的虎背熊腰的,長的挺壯實。不知為什麼,我竟然還有一種有了依靠的安全感,另外一個斯斯文文,小小的個子,垂頭喪氣的,整個人完全沒有精氣神。
作為一個新來的,我覺得有必要主動示好,打下良好的群眾基礎,於是說道:“你們好,我叫張三便,以後大家就是室友了,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你好,我叫李向南,旁邊那人叫杜金,我們兩以前就是高中同學,畢業後都沒考上,然後參加了這個學校的自主招生考試才來到這裏的”那個壯壯的小夥子指了指小個子說道。
“什麼,李香蘭?”我驚訝道:“是張學友那個~~~~~流川楓,不說為何流川楓的那個李香蘭?”說罷我遍哼了兩句。
“討厭,我的是方向的向,東南西北的南,李向南,不是李香蘭”說完竟然還比了一個蘭花指,這一下直嚇得我一陣氣血翻湧。原諒我的不淡定,你說如果你長的就跟個女的一樣了,你娘娘腔我也就認了,你說你虎背熊腰跟個綠巨人一樣依然是個娘娘腔這就不能忍了。
我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屁股往後退了幾步
“你該--------------不會是?”我欲言又止
“不會是什麼?”李香蘭一臉的疑惑。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那個一直默不作聲的杜金倒是爽快的說了句:“問你是不是同誌啊?-------死娘炮。”
氣的李香蘭是鼻孔直冒火,一邊罵“你才是同誌”一邊追著那個杜金到處跑,倒是笑得我喘不過氣來。
到了晚上吃完飯的時間,我們仨前後走了十來裏地兒,總算是找到了一個能夠吃飯的地方,叫了三兩小酒,喝了幾杯過後,話匣子也就打開了。
“我說,你們聽說了這學校以前是什麼地方嗎?”我低著頭故作神秘的說,準備把今天那個黑衣老太太告訴我的消息用來嚇嚇他們。
“我也聽說了,好像說是以前日本人用來埋俘虜的萬人坑,天啊,學校竟然會建在這種地方,我覺得好害怕”說完,李香蘭還做了一個小女生害怕縮成一團的樣子。
“都知道啊!”原本還以為是第一手資料呢,我悻悻地說。
這時候平時沉默寡言的杜金也說話了:“你說我們在這裏念書會不會被死去的冤魂纏上,然後被他們控製到處去害人,家裏人看我們許久沒有跟家裏聯係跑到學校來找我們,也落得跟我們一樣的下場,後來蔓延到整個城鎮,甚至整個國家,最後導致地球滅亡,真是想想都覺得好可怕。”說完又露出了平時一樣麵如死灰的表情,仿佛都已經快看到了自己以後的結局,打算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