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預期中的答案,鎖煙心中震撼不小。她瞪大了眼睛,神情怔忪,好半晌才鬆開了依斐,心中仍存著幾分不可思議。
“可是…可他們不是師叔侄麼?王爺怎麼可以對蘇姑娘…”
相較於鎖煙的震驚,依斐卻顯得十分淡然。
“王爺幼時在外拜師學藝,和蘇姑娘一起長大,若非有師叔侄這層關係,也算得上青梅竹馬了,日久生情也在情理之中。”
鎖煙沉默。
她想起每次王爺提起蘇姑娘的時候神情總是帶著幾分有別於平日裏疏離的溫和,想起自己從王爺口述寫下的那幾大篇關於蘇姑娘的所有喜好…其實很多事情都是有跡可循的,隻是她從未往那方麵想過罷了。
“那麼…蘇姑娘可知道?”
依斐沉吟著,看了眼關閉的大門,道:“王爺怕嚇著蘇姑娘,所以一直沒說。但蘇姑娘冰雪聰明,或許…已有察覺。”
鎖煙不再說話。
大約是從軍早的原因,她性格比較豪放,對於世俗那些禮教並不推崇,再加上跟隨蘇淺瓔這段時間,多少受對方影響,思想也沒那麼迂腐。
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這本就是人之常情,不過就是多了一重輩分罷了,又沒血緣關係,為什麼就不能結合?
如此一想,她便豁然開朗了。
偏頭看向依斐,語氣涼涼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依斐低頭不語,顯然已經默認。
鎖煙頓時神情憤憤的冷哼一聲,“保密工作倒是做得好,果然是個悶葫蘆。哼!”
在她看來,這麼重要的事依斐沒有告訴她,就是不把她當自己人。
依斐很無辜。
他想說,是你自己沒問,而且沒有王爺的默許,這種事他怎麼敢亂說?
男人永遠不會理解女人的口是心非和無理取鬧,正如女人永遠無法釋懷為什麼男人沒有大姨媽一樣!
……
玉初將蘇淺瓔安置在放滿了冷水的浴桶裏,在她身後將她的衣服從肩頭脫下,運功於掌心,貼在她肩上。
冰寒的氣流湧入她體內,與她體內真火交織在一起,頓時逼出一身的汗。
浴桶裏的水開始結冰,又因那股熱流慢慢消融,蘇淺瓔的臉色也由虛白變紅再消退的規律不停的循環往複。
一個時辰後,原本滿滿的一桶水隻剩下了一半。
玉初終於收功,扯過衣衫將蘇淺瓔全身裹得嚴嚴實實,一把將她從浴桶裏撈出來,快步走到內室,再把她平放在床上。
“鎖煙。”
他拿出紙筆,開始寫藥方。
冷熱交替之下,她定會感染風寒。
鎖煙推門而入。
“王爺。”
玉初將藥方交給她,“去抓藥。”
“是。”
鎖煙什麼都沒說,拿著藥方立即就出去了。
玉初坐在床邊,看著她手下背那條顏色日益加深的紅線,眉頭微微皺起,眼底冷光越發冰銳駭人。
若非那一日趙誌遠和慕子奕先後步步緊逼,她何至於會妄動了真氣引發血砂毒性加速?
他還是來遲了一步。
細心的給她蓋上被子,玉初才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