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霧裏風雲(2 / 3)

依然在夢裏,人也抑或簫聲……

這時,有人輕輕拍了她一下。

上官蔚猛然回頭,隻見徐空是手持玉簫,笑著看她。

“沒想你能吹出這麼真切的曲子。”上官蔚道。

“我也沒想到有人能夠欣賞。”徐空是道,“萬事蹉跎,逍遙淚成河,落神無終事已空,一曲同中。”

上官蔚笑接:“碎夢坎坷,江湖終成錯,回首落淚緣終盡,銷魂已末。”說話聲竟有些沙啞。

“你是不是遇到過什麼事?”徐空是問道。上官蔚不語,眼角卻浸了淚水。徐空是便不再問,隻是輕聲的歎氣。

沉默片刻,徐空是道:“你會嗎?”“會啊”上官蔚笑道。她接過玉簫,吹出一曲《高山流水》,悠揚混著惆悵,緩緩而出。

一曲過後,徐空是道:“這樣說來你把我看成你的知音嘍”

上官蔚笑道:“沒錯”

“那,這支玉簫就送你了,算是我們成為知音的見證。”徐空是說罷笑著拿來一架古琴。正是當初絕聲穀中草屋旁邊的古琴,在黑夜中愈顯濃重。他說道:“高山流水覓知音,好曲子眾多樂器一起演奏自是最好。”

上官蔚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說道:“請”

兩個人同時演奏,一人吹簫,一人彈琴。一幅景象也漸漸顯露:高山掩映著白雲,聳立著俯瞰大地,堅毅雄壯。一灣流水恬靜而輕快,環繞著高山。一個人立於山上吹簫,一個人彈琴於水旁。也好像天地間映照著一條條的絲帶,纏繞著,茫茫然朦朧於世,消融去了……

時光停滯在這一刻。就讓時光停留在這一刻。

不再忘記。不會忘記。

像徐空是,雖然希望萬事成空,但畢竟無全隔之人,他也希望能找到一個懂他的人。而上官蔚自從失去了父親,又自動離開常掣天,在她的眼中,她的生命好像不再沉重,直至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生活的意義。

一曲終散,徐空是凝神望著上官蔚,忽然大笑一生,飄然而去。

上官蔚看著那玉簫,青銅顏色,一看便知其年代久遠,且價值連城。尾部係著一塊玉,刻著:“世空是倥。”上官蔚歎道:“紅塵一空,不如倥侗。歲月倥傯,不如世之一空。”接著又呆呆的說道:“自爹、大哥之後,沒有人對我這麼好了。”

一夜便這樣過去了,沒有人知道有兩個人幸福並哀傷地度過了那個不眠之夜……

第二天,兩人又忙著趕路。不久就到了杭州。上官蔚問道:“你到哪兒去。”

“徐府”

“你不是不支持你爹嗎?”上官蔚疑惑道。

“所謂百善孝為先,我初到江湖,必然先讓我爹知道,並且先幫我爹辦事吧。”徐空是笑道。

“你反悔了?”上官蔚驚道。

“沒有,能孝敬則孝敬,並且我也不知我爹支持那一方,所以我先回去。”

“那你……好吧,那你小心點。”

“我們都不清楚我爹是敵是友,所以不要把我爹想的這麼壞。”徐空是笑道。說罷趕著馬絕塵而去。

上官蔚回到軒語堂,眾人都高興的迎接,本來擔心的心情也頃刻煙消雲散了。上官蔚說了從絕聲穀經曆的一切,隻是沒說徐空是贈蕭之事。眾人大喜於又一英雄加盟。許訊青卻皺眉道:“這個徐風自來無人知曉,這徐空是也隻與掌門有幾天之緣,不知善惡,因此不可全然相信。”

眾人也皆有此顧慮。上官蔚卻是十分相信徐空是,並不同意他的說法,但也不好說出。上官蔚摸著玉簫,心中無限感慨,不覺流出了淚水。心裏念道:徐空是,希望我們有一天不會成為敵人……

再說徐空是剛走到徐府的門前,就有人笑哈哈地迎了上來。“二少爺,老爺等你很長時間了,請隨小的進去。”那個中年男子低頭哈腰地說道。徐空是在心裏暗笑,好一副阿諛奉承的嘴臉。他隨著那個人走進了徐府。

進了大門,隻見四處陰森森的,全然不若絕聲穀。裏麵是個大大的四合院,穿過正房裏麵又樓列著眾多的房屋,一個個井然有序地排列著。雕闌玉砌,有種皇家氣勢。自宋朝以來官員都大修屋室,繁華如煙,本是平常,但是一見徐府的繁華,更是眼花繚亂。

在徐府諾大的地府中走來走去,終於拐過一個彎,進了一間房。進門看去,有一個大約五十多歲的人坐在椅子上,兩側又站著兩個人。一個微微笑著,身上穿著錦衣綢緞,腰配玉佩,雙手背在身後。另一個麵部冷峻,略皺眉頭,看著徐空是。徐空是雖是徐風之子,但畢竟自幼在絕聲穀,別說徐府的其他人,就是徐風他也不曾相識。

“是兒,你終於來了。”坐在椅子上的老頭首先開口說話了。他就是徐風。

“孩兒給父親請安。”徐空是叩首道。

“不必多禮。”徐風笑道,“你一直以來在絕聲穀生活,孩兒受苦了。”

徐空是見他如此懇切和藹,顧慮也拋到九霄雲外了。

“是兒,你初出江湖,一定記得要分清是非善惡啊。”徐空是知道他是一語雙關,隨著出了一身冷汗。

徐風笑著看著徐空是,又對身旁衣著華麗的少年說道:“澗兒,你帶著你弟弟去四處看看吧。”

“是,爹。”那個少年道。原來這個人便是徐風的長子,徐空是的哥哥徐村澗。而徐風另一邊的人是他的得意弟子李創義。

徐空是跟著徐村澗四處走著,徐村澗道:“空是,為兄勸你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大哥請講。”

“爹是當朝命官,因此徐府自然支持大元,雖然桃花派和軒語堂的主張也很正確,但你最好不要和他們一夥,跟著爹辦事就對了。”徐村澗道。

徐空是疑惑地看著徐村澗:“大哥,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徐村澗驀然轉身道:“不知最好,保持你在絕聲穀的純真吧。一定要記住,不要惹是生非,安安分分最好,否則受傷的是自己。”說罷歎氣而走。徐空是呆呆地望著這富麗堂皇的樓閣,感覺有整片的烏雲向自己壓下來,不禁有冷汗浸出。

幾天時間,徐空是認清了徐府的構造。他一直不明白徐村澗的意思,但深知徐府一定有什麼秘密,因此決定晚上去徐風的房間,看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黑夜席卷了大地,徐空是巧施輕功,輕便地跳到屋頂,輕輕的接下一塊瓦,足以看清屋內的一切。徐風正在屋內看書,這時,一個人飄然而入,見身法便知其武功深厚。隻見他麵部空洞,無一神色,徐空是明白他臉部貼著人皮,掩蓋實際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