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諸位的捧場,今夜哪位想讓紅袖姑娘作陪呢?雖說紅袖姑娘如今隻賣藝不賣身,但與佳人撫琴對弈,吟詩作對,也是妙事一件哦~”媽媽引誘著這些紈絝子弟擲千金買紅顏笑。
刹那間,添香樓沸騰了,
“媽媽,一千兩,讓紅袖姑娘陪我吧!”一個臃腫的中年男子邁著虛浮的步子衝向舞台。
“我出一萬兩!!!”另一個權貴男子大喊道。
“一萬兩黃金!”樓上包間內一道冷漠卻不失磁性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頓時,喧鬧的場麵安靜了下來,隻見一道紫色身影出現在二樓欄杆處,腰間的龍形玉佩表明了此人的身份,隨即一白衣男子搖著扇子也出現在了他的身側。
“哎呦~民女參見晉王爺,參見神醫大人,二位大人光臨,添香樓蓬蓽生輝啊!”媽媽一臉諂媚的嘴臉,但眼睛裏卻掩藏不住的貪婪,一萬兩黃金!
“這是銀票,已經簽好了,我自己去尋紅袖姑娘。”晉王爺從二樓扔下銀票,朝著後院走去。
而媽媽一臉慌張的接住飛揚而下的銀票,定睛一看,喜得她大喊一聲:“今日添香樓提早打烊,諸位明日再來吧。”
惹來了眾人一陣噓聲,紛紛離去。
入夜,七夕節的月格外的明亮,皎潔的如同從天空中撒下的一縷薄紗,如夢如幻,把世間的一切都遮掩起來,美的醜的。
伊瑢雪獨自坐在添香樓的花園中,夜晚微涼的空氣徐徐吹來,讓她清晰地想起,自己如今家仇未報,父兄仍下落不明,而蕭家卻活的有滋有味。三年時光,自己依然是個沒有力量的人,空有一張皮囊罷了。
想到此處,不禁微歎。
突然石子路上響起輕微的腳步聲,伊瑢雪警惕地轉過頭:“誰在那裏?”
“紅袖姑娘不必害怕,今夜本王可是花了一萬兩黃金來博美人一笑,紅袖姑娘這樣疏離可是讓本王傷心不已啊~”龍啟天穩穩地站在那裏,一襲紫衣在月光下越發暗沉,襯的一張妖孽般的臉龐越發白皙,薄唇微微上揚,那迷人的笑容帶著些許邪惡與玩世不恭,深邃的眸子微眯,讓人看不出他心裏的想法。
伊瑢雪不慌不忙,直起斜依的身子,微微福了福身:“民女見過晉王殿下,民女沒見過世麵,禮數不周之處還請殿下恕罪。”
龍啟天上揚的笑容愈發深切:“沒見過世麵?嗬,本王是該叫你紅袖姑娘呢,還是伊小姐呢?”
“既然殿下知道民女的身世,又何必來接近我這個不孝的煙花女子呢?”伊瑢雪反唇譏諷道,傾國傾城的臉龐上掛著一絲冷淡。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王既然來這煙花之所,自是為了美人而來。”龍啟天笑的越加燦爛,月色下的花都黯然失色。多年未見,這昔日的小丫頭倒變得伶牙俐齒了許多。
“哦?那自然不能辜負了殿下,不知殿下想怎樣呢?”伊瑢雪臉上的冷漠與疏離倒顯得五官本就精致的她多了幾分高貴冷豔。
這時,一絲清冷的笑聲從不遠處傳來,隻見一白衣男子緩緩朝龍啟天走來,白衣上勾勒著青色翠竹,折扇輕搖,恍若謫仙一般:“我說怎的四處找不到你,原來在這裏月下會佳人啊。”
“這位便是紅袖姑娘吧,今日一舞,真是讓在下歎為觀止。”說話間,向著伊瑢雪拱了拱手。
“神醫不必多禮,比起神醫大人的濟世救人,小女子隻是賣弄罷了。”伊瑢雪趕忙還禮,淡淡的答道。
“好個聰明的女子,你怎知我是神醫呢,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我素昧平生啊。”寒竹惑道,那疑問的表情讓他美的不似凡人的臉上多了幾分平易近人。
“嗬,神醫難道不知世間流傳著一句話‘笑麵神醫白衣仙,翠竹含丹玉人來’嗎?”伊瑢雪被寒竹那呆呆的表情逗笑了,原本冷漠的臉上多了幾分生氣,魅惑天成。
然而就在兩人聊的開心的時候,旁邊的龍啟天一句話未說,空氣的溫度卻仿佛冷了下來,讓寒竹不禁縮了縮:“哎?七夕節難道不是夏天嗎,怎的如此冷?”扭頭一瞅,隻見龍啟天黑著臉,靜靜地釋放著冷氣,立刻乖乖地沉默,在心裏埋怨自己多嘴。
“走吧,我們出去走走。”龍啟天對著伊瑢雪展顏一笑,讓伊瑢雪原地呆滯了一下,三年了,自己似乎從未踏出過添香樓,因為是花魁,媽媽反而對她嚴加管束,自己曾經試著偷跑出去,還被痛斥了一頓。
紅袖的雙腳卻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自己似乎對龍啟天有莫名的信任,但更多的應該是自由與好奇的驅使。
而寒竹則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一言不發的跟在二人身後,然而心裏卻再次抹了一把辛酸淚:自己何苦來當這電燈泡,反而得罪了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