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林子大了,什麼樣的鳥都有,這話倒是一點也不假。黑風山上沒有了匪徒,從黑風山上經過的人越來越多了起來。同樣,這人一多了起來,也是什麼樣的人都有。不過,好在有二十名的風雪門的兄弟在這兒撐著,倒也沒有鬧出什麼大亂子來。而齊無德與楚逸凡也是隻要有時間都會到這裏來看看。當他們聽說來往的行人之中有想搗亂的人之時,就想讓林小晴在這掛上風雪門的招牌,這樣,別人即使想要搗亂,那也得顧忌幾分。但是,林小晴卻不想太過招搖,但委婉地拒絕了他們的好意。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轉眼林小晴在這黑風山上已經呆了一月有餘。經過這段時間的療養,她的心情也一天天從最初的痛徹心扉開始逐漸轉為平和。雖然每每在想起言淩寒時會心痛,雖然每當午夜夢回之時會感到失落,但是,為了寶寶,她已經盡量地調節著自己的心情。
不管刮風下雨,她每天都會在言淩寒的墓前坐坐,這已經成了她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
這天客棧裏來了不少的客人,吃晚飯的時候,前麵已經快要忙不過來了,連秋菊冬梅都跑到前麵來幫忙。
這些天,林小晴正努力地學習著如何給小寶寶做衣服。而此時,她正遇到了一個難題想向秋菊請教。於是,就走到前堂去找秋菊。
林小晴剛一走進前麵的大廳裏麵,便引來了大家的注目。其中有三個身著華服,打扮不俗的人更是眼睛冒光地看著林小晴。等到林小晴經過他們身邊之時,其中一人的把拉住了林小晴的手,道:“小娘子,來陪爺喝杯酒,怎麼樣?”
林小晴冷冷地看了幾人一眼,道:“對不起,我不陪別人喝酒。”
“喲,還夠傲的嘛,爺喜歡!”另一個人站了起來,手向著林小晴的臉上伸來。
林小晴心中大怒,頭一偏,躲過那人的魔爪,伸出手去,便向那人臉上拂了去。
那人似乎早有防備,在林小晴的手還沒有打到他之時,就已經把林小晴的手給抓住了:“打是親,罵是愛,小娘子,你就這麼喜歡本公子我嗎?”
“放手!”林小晴喝道,她沒有想到這人竟然膽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調戲於她,心中不由得大窘。
“不放。”那人仍然嘻皮笑臉地說道。
林小晴心中大怒,伸出另一隻手,一記跆拳道中的招式就向那人打了過去。然而,那人顯然也是會武功的,林小晴的手被他一下子接住握在了手中。
林小晴心中大急,連忙著正在忙著的秋菊冬梅叫道:“秋菊、冬梅,快點來救我!”
秋菊冬梅二人一聽到林小晴的驚叫之聲,立即向她這邊奔了來。
“小娘子,你這麼大吵大鬧,是想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力嗎?”另外一名男子起身走到林小晴的麵前,絲毫不在意周圍看過來的眼神,向著林小晴的胸前抓了過去。
手還沒有抓到,就被秋菊飛起,一腳踢了過來。那人見秋菊踢來,連忙縮回了那隻狼爪,就付起了秋菊。見到這邊打鬥了起來,膽小的人早已經跑了出去,而風雪門的兄弟們也快速地奔了過來。
雖然那幾個人最終被風雪門的兄弟給教訓了一頓,但是,林小晴還是忍不住傷心了起來。她獨自一人跑到了言淩寒的墓前,放聲地大哭了起來。
寒,你為什麼要離開我?若是你還在這世上,有誰敢這樣對我?寒,你知道我有多麼地想你嗎?林小晴靠著言淩寒的墓碑,默默地流著淚。
哭累了,她竟然靠著墓碑睡了過去。當冬梅和秋菊找到她,看到她靠著墓碑,臉上掛著淚珠睡著的情景,兩人都免不了心痛起她來。這些日子以來,她們看著林小晴日漸消瘦的身影,看著她對言淩寒的深情,連她們都在心底心疼著她。但是,奈何言淩寒已經不在人世,她們也隻能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兩人走上前去,輕輕地喚醒了林小晴。
林小晴睜開朦朧的睡眼,看著她們二人。
“夫人,回去吧。天快黑了,這兒露重。”冬梅說道。
“我……我在這兒睡著了?”林小晴似乎這才反應過來一般,有些驚異地說道。她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在這裏睡了過去。
“嗯,夫人放心吧,那幾人被雷大哥他們收拾了一頓,現在已經安分多了。”秋菊在說到“雷大哥”時,眼中總會浮現出一絲溫柔之色。
她口中的雷大哥正是齊無德派來的保護林小晴的二十人之中的頭目,名叫雷洲。原本是青衣門之中擔任一個副香主,為人穩重機智,武功也是不弱,所以被齊無德派了來。
“嗯。”林小晴點點頭。這些日子以來,大凡鬧事的人,都會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或許也因為如此,所以才會讓秋菊對他展示她的溫柔。林小晴說著,就站了起來,這時,一件白色的衣衫從她的身上滑落了下來。
林小晴撿起了那件衣服,看了看,是一件男人的衣服。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問道:“這是你們拿來的衣服嗎?”
“不是啊。”兩人同時搖頭道:“我們來的時候,就看見披在你的身上了。”當時,她們隻當是林小晴自己拿了件衣服來呢。
“不是你們拿來的?”林小晴眉頭皺得更深了。不是她們拿來的,又會是誰呢?難道剛才在她睡著的時候,有人給怕她著了涼,所以把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那這個人又是誰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林小晴最後拿著那件衣服回了客棧。大家一起吃完晚飯之後,她就回了後院自己的房間。
這天晚上,林小晴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著。直到三更天,才朦朦朧朧地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之中,她似乎覺得有人進了她的房間,走到了她的床頭。大概是冬梅他們不放心,進來看看她吧。心中暗想著,卻並沒有睜開眼睛。
過了良久,房中沒有一絲聲響,林小晴也不知道進來之人到底走了沒有。這大半夜都沒有睡,她已經很困了,翻了一個身,她繼續睡道。
突然,她覺得似乎有人在撫摸著她的臉。林小晴心中大驚,猛然睜開了雙眼。
“啊……”房中的光線有些暗,但是,借著從窗外射進來的月光,她還是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沒有絲毫心理準備的她忍不住驚叫了起來。
那人聽到她的尖叫聲,一絲受傷的表情從他的眼中一閃而逝,那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身子一閃,向著窗外掠了出去。
睡在林小晴旁邊的秋菊冬梅聽到林小晴的驚叫之聲,連忙奔到了林小晴的房內,點上了燭火,問道:“夫人,你怎麼了?”
林小晴看了看她們,又看了看那猶自敝開著的窗戶,心有餘悸地道:“剛才,我看到一個臉上戴著一個銀色麵具的人在我房中,所以,我忍不住大叫了起來。”
秋菊冬梅兩人互相對看了一眼,道:“夫人,你是不是做惡夢了?”
今日夜宿於這思寒客棧之中的人,並沒有誰戴著麵具啊。
林小晴看了她們兩人一眼,再想想那人對她定是也並沒有什麼惡意,便道:“嗯,也許是我在做惡夢吧。”她對她們笑了笑道:“你們回去睡覺吧,這麼晚了還把你們吵醒,真是不好意思。”
“夫人,要不要我們陪你一會兒?”冬梅打著哈欠,問道。
“不用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林小晴看著她們睡意朦朧的樣子,說道。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秋菊見林小晴似乎已經沒有什麼事了,說道。
“嗯。”林小晴點了點頭。
兩人得到了林小晴的應允,便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之中。
林小晴經過這麼一搞,卻是再也睡不著了。她走下床去,從櫃子裏取了了今天拿回來的那件白衣,發起了呆來。直到天亮這時,林小晴才又勉強入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