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隻見公孫大娘身形一轉,待到步伐輕移,回身之時,那手中的長劍卻沒了蹤影,似消失在空氣裏。
突見銀光一閃,公孫大娘肘部間一動,本已消失的長劍竟然從遮擋著的衣袖下貼著衣袖鑽出,借著肘部的一推,疾快隱秘的往前竄出一丈,劍柄卻被公孫大娘再次執握,其攻擊的突然性真是難以言表,讓人不可捉摸,歎為觀止。融合巧妙二字和突奇真訣,讓人防不勝防。
“琴瑟曲複重......”公孫大娘劍勢再次一轉,施展開來,接下來的這招劍法卻是有些四不像的感覺。
如果說公孫大娘的第一招劍法‘劍器動四方’用一個字來概括,那就是一個變字,變化出人意料,以變為意境,變化間奧妙無窮,不止自己的身形長劍在變,同時也調動對手在變,敵變我更變,以多變而勝敵之變。
那第二招‘雷霆收震怒’卻是一個勢字,以己強大之勢,而壓對方之勢,劍未到,而勢先到,勢在劍出之前,而卻又在出劍之中,兩者看似先後,而又好像相輔相成,讓對方一下子氣勢殆盡,戰意全無,那失敗也是清理之中了。
第三招‘江海凝青光’卻是講的一個幻字。看似劍勢輕靈,身形輕盈舞動,不帶人間煙火氣,隻當舞者醉舞劍,讓人目眩神馳。
但是可怕的是這種外表隻是假象,真正的殺機卻是隱藏其中,仿佛一朵帶刺的玫瑰,當你因為它的高貴優雅的表象而沉醉詩情之中,殊不知玫瑰的刺已經將你紮傷。
第四招‘珠袖兩寂寞’卻是一個險字,這招看似平平無奇,樸實無華,殊不知樸實的東西是最容易被人忽略的,而最好的刺客卻都是貌不驚人的普通人。出其不意的淩厲才是最可怕的!
而最後這一招‘琴瑟曲重複’卻有些四不像的感覺,你難以用語言去形容它,它仿佛和前麵四招每一招蘊含的劍意都相似,但卻又是不像。
見公孫大娘已經收劍停身,王彥心下困惑,於是開口相問。
公孫大娘聽後臉上喜笑,沒有立即回答王彥的問題,卻轉頭對李老道說道:“前輩,令徒果真是難得一見的高才,恭喜前輩了。”
李老道這會臉上寫滿得意,那高興真的是發自內心的。
公孫大娘又笑著對王彥道:“看不出來,你年紀輕輕竟對劍術有如此見第,想來你定是絕頂聰明之人,不然平常人決計是看不出來我這霓裳劍法的妙處的。”
王彥忍不住臉紅,他臉皮再厚,這會也是不好意思起來。哪是他聰明啊!後世的他上學的時候,武俠小說是每天的必讀科目,影視劇也是看了不少,這會現炒現賣,讓自己情何以堪!
公孫大娘卻是不知裏麵還有這麼多的故事。她笑著給王彥解釋道:“其實這‘琴瑟曲重複’看似比前麵四招都是不如,其實這才是這套劍法的精髓所在。”
公孫大娘這麼一說,王彥更迷糊了。
公孫大娘接著解釋道:“你仔細想一下,這‘琴瑟曲重複’如果和前麵的任何一招連在一起使出......”
王彥腦中一動:“對了,這‘琴瑟曲重複’要是用在前麵四招中的任何一招之後,那下一招不論對方如何變化,這一招的劍勢都能隨時變化成四招中的任何一招而不會有停怠,那出手時就能有好幾種選擇,對手單決計想不出我下一劍的意圖是什麼......”
王彥恍然大悟,大喜若狂:“懂了,我懂了......”
公孫大娘也是大喜。這王彥果然聰明,自己隻是稍微引導一下,他竟然就能領悟其中真諦,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練武奇才?
公孫大娘喜笑顏開,眼中愛才之意大盛,對著李老道讚不絕口道:“令徒果然是聰明絕頂之人,前輩有此高徒,當真是......令人羨慕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