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陰沉的令人害怕,大片的烏雲積聚在金家村的上空,灰蒙蒙的,久久不散。
金家村是大漠國邊緣的一個小山村,零零落落的住了幾家人家,幾乎全部都以打獵為生。
“孩子她媽,你要堅持住啊,我這就去給你找接生婆!”說話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樵夫,麵色黝黑,憨厚老實,現在已經是三九寒天,身上卻隻是一件單薄的粗布麻衣,一看就是一個鄉村中常見的野生漢子,壯實,憨厚。
還算敞亮的兩間磚肧房,屋頂淩亂的蓋了一些茅草,以阻擋寒風的侵襲,在房間中唯一的土炕上,一件滿是補丁的粗布棉被緊緊的蓋了一位孕婦,孕婦的麵色蠟黃,冷汗一陣陣的滲出,麵部表情扭曲著,仿佛極端的痛苦。
土炕下一個隻有兩歲多的小牙孩躺在破爛的搖籃中,搖晃著小手,兩隻黑漆漆的大眼睛充滿了興味的望著這個世界。
“孩子他爹,外麵要下雪了,還是不要去了,連這下了三天三夜的雪,山上路滑……”忍住陣陣的陣痛,婦人勉強轉動了一下頭顱,轉眼望著披好鬥笠想要出門去的丈夫。
“不怕,這山路我已經走習慣了,你還是好好的歇著,等著我回來!”男人披上遮擋風雪的鬥笠,深情的回頭望一眼心愛的妻子,打開了茅草的門簾,又立即的關上。
房間中還是禁不住灌進來一陣冷風,像刀子割在臉上一樣的冷冽,婦人被冷風灌了一口,禁不住捂住胸口咳嗽了兩口。
“哇……哇……”冷風吹在了小牙孩那白皙紅潤的小臉上,小孩禁不住吃痛,痛哭出聲。
“乖哦,不要哭,你爹一會就會回來!”強忍著陣痛,夫人躺在床上不能動彈,隻能看著小牙孩哭的一陣一陣,小臉都皺了,最後漸漸的抽泣著,陷入了沉睡。
輕輕的歎一口氣,婦人的心逐漸的安慰了許多,但是一瞬間,一股撕裂般的疼痛讓她禁不住喊了出來:“啊!好痛!不行了,孩子要出世了!”她的十指用力的抓著早已經是破敗不堪的棉被,但是一陣陣的疼痛還是吞沒了她的理智,讓她禁不住高喊出聲,小牙孩於是被驚醒,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救命啊,快點來人啊,疼死我了!”婦人大聲的高喊著,身體傳來一陣陣的錐心的疼痛,幾乎令她昏厥過去,可是她明白,現在家中沒有一個可以照顧她的人,丈夫又出外尋找接生婆沒有回來,她一定要挺住,至少等丈夫回來。
深深的吸一口氣,呼一口氣,畢竟是生過了一個孩子,婦人的經驗還算是豐富,慢慢的,那陣撕心裂肺的疼痛逐漸的有了緩解,婦人禁不住輕輕的鬆了一口氣,轉動腦袋焦急的望著稻草做的門簾,雖然隔著厚厚的門簾,什麼都看不見,但是至少安心,很快,她的丈夫就會帶著接生婆到來。
麵上微微的有了一絲絲的笑容,婦人用雙手緩緩的撫摸著圓滾滾的肚皮,希望這個是男孩,那麼金家就有後了!
嘴邊噙著幸福的笑懿,但是很快,她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因為遠遠的她似乎聽到了丈夫驚呼的聲音,緊接著,一陣湍急的腳步聲湧向了她的小屋。
“金大嫂,不好了,金大哥她從山上摔下去了!”伴隨著驚喊聲,來人是婦人的相隔最近的鄰居——小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