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懿驊胸脯起伏得越來越大,也就在這時,陳懿驊耳邊忽的傳來剛才在公墓地裏遇到的那個精神病人的話。“你是逃脫不了宿命的!你是逃脫不了宿命的……”
一句精神病人的瘋話卻不停的在陳懿驊耳旁掠過,時時刻刻的提醒著他,生怕他將這句話忘記了一樣。
害怕;在陳懿驊心裏越來越重。他怕死!害怕這麼早就麵臨死亡。
其實,每個人都害怕死亡。因為,死亡是人們心裏最恐懼的陰影,而且,人們在這個世間有太多的留戀、太多的包袱不能放下。所以,人決不會輕易的去接受死亡。
陳懿驊也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和其他人一樣,對世間有太多的留戀、太多的包袱放不下了。所以,他不想死,至少現在不想死。
溫蕊芯拿了一個紅色的小帖子出來,正準備遞給陳懿驊,卻見陳懿驊一臉痛苦的樣子,豆大汗珠不斷從他的額上滲出,全身也在微微的顫束著,看來很辛苦的樣子。
溫蕊芯關切的問:“懿驊,你沒事吧!”
聽到蕊芯的聲音,眾人這才發覺陳懿驊的異樣,紛紛投來關切的目光和溫馨的問候。
聽到蕊芯的話後,倪祺的反應最大,急忙來到櫃台前,關切的問了一大堆話。
陳懿驊被他們一大堆問候給吵醒了,回過神來顫聲問了一句:“你們有沒有看到……”話一落,他轉頭看向大門,死死的盯著那裏不放。
眾人都好奇的看向大門,可是,那裏卻什麼也沒有。
“看到什麼啊!”
大家的回答都是一致,這讓陳懿驊的內心懸了起來。“你們真的沒看到什麼?”
“你到底看到了什麼?”倪祺擔心的問。
陳懿驊搖了搖頭,麵色顯得有些的憔悴,有氣無力的應了句:“沒什麼……”
溫蕊芯將那個紅色的小帖子遞到陳懿驊的身邊,說:“下個星期六是倪祺的生日,希望你能來。”
“恩!”陳懿驊敷衍的應了一聲,但他還是顯得有些魂不守舍。
忽然,陳懿驊眼角一斜,他那剛剛沉寂下去的恐懼也就在這時重新燃燒起來,而且比剛才強烈數倍。
那個剛才看到的灰色魅影,如今又再一次的影入他的視線之中。
隻是,這一次的灰色魅影並不是站在大門口的,而是緩慢的向櫃台飄來。
近;越來越近。當灰色魅影向他每逼近一步的時候,他就感覺到死亡的氣息更接近他一分。同時,他耳邊不斷的響起“你是逃脫不了宿命的……”
精神病人的話在陳懿驊耳邊瘋狂的回蕩著,由緩至急、越來越清晰。就好像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不停的糾纏著他一般,讓他痛苦不堪。
的確,陳懿驊仿佛如掉進了萬劫不複的苦海中一般,無論再怎麼掙紮也掙紮不掉,隻能去勇敢的麵對。
不過誰又能理直氣壯的去麵對恐懼?
陳懿驊自然是做不到了,要不然豆大的汗珠也不會再次從他的額上滲出來了。
對於陳懿驊剛才的敷衍,所有人都覺得很不滿意,倪祺對他報有這麼大的希望,他卻敷衍了事,這算什麼。
所有人正要為倪祺打抱不平的時候,卻又發現了他的反常異象,豆大的汗珠如雨點一般滴落下來,全身顫抖得非常厲害,膚色也白得令人可怕。
眾人都被他的狀況嚇住了,他們第一次看到陳懿驊反應如此之大。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倪祺關切的問,話中略顯得焦急,語氣也不知怎麼突然大了數倍。
可是,陳懿驊依然是那副狀態,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倪祺的話一樣,倪祺開始擔心起他來。
倪祺說話的時候有些激動,所以問得話也比較大聲。可是,陳懿驊卻偏偏充耳不聞,讓大家感到疑惑不解,大家紛紛提高聲音大聲問候。
此刻,灰色魅影即將臨近自己,卻忽然間被身旁的聲音給阻隔了,灰色魅影頓時消失。
陳懿驊喘著粗氣,在那裏坐了好一會兒後才獨自起身離開,他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和回答。
眾人隻得怔怔的看著他,看著他的背影漸漸的走出酒吧,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沒有人知道在他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隻知道他現在不太對勁。
倪祺怔怔的看著陳懿驊的背影漸漸的消失,心中的擔心不免又多了幾分。
下午三點鍾,炎炎烈日雖已偏西,可仍是酷熱難耐。
陳懿驊來到自己的車前,開了門鑽了進去。車子發動,向山上駛去,此時陳懿驊隻想遠離這裏,遠離這個處處充滿了恐懼的地方。
可是,恐懼無處不在,任他再怎麼逃避也逃避不了。
車駛的很快,陳懿驊隻想盡快回到家裏。
忽然,在車的前麵,大約兩三百米的地方,一個身穿灰色衣裙的女人直直的站在馬路中間。
陳懿驊看不清她的臉,因為她的臉上有一道薄薄的霧。
她就在自己的麵前,距離越來越近。陳懿驊急忙踩下刹車,車子慣性的衝出了一兩百米後停留下來。
可是,前麵卻沒有任何人。
這是幻覺?還是宿命?難道自己真的難逃劫數?
陳懿驊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重重地喘息著、思索著。他將所有思想都投入思索,以至於他根本就沒有發現現在在他車上的後座椅上,竟不知什麼時候坐了一個人。
而這個人就是剛才險些撞上的那個身穿灰色衣裙而又看不清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