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血靈 第七章 證人
說完，何添便自覺的低下了頭去，不敢再看高靖斯和史國良二人一眼。說來也是，像這喝酒亂性的事情本就不怎麼光彩，何況，這次亂性亂到了屍體上去了，傳出去還不被人當笑柄一樣看。
高靖斯理解何添此刻的心情，何添是沒有什麼麵目敢去看他們，怕他們笑話自己。但不過此時偵訊依舊繼續，高靖斯也顧不得他的心情了。
向史國良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往下問，史國良回應了一下，接著問道：“那麼，照你所說的，你之後就真的碰過那具屍體了。”
聽到“屍體”兩字，何添又一次抬起頭來，望了史國良一眼，見他滿麵嚴肅不似在開玩笑，何添心裏頓時一懼，默然點頭，低聲道：“是！”
史國良點了點頭，十分滿意他的表現。高靖斯在一旁看著何添的表情，覺得何添好像很抗拒、很害怕似得，坐在那裏很不自在。
果然，何添情緒有些激動的說：“阿Sir，我沒有殺人，你們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殺人，我隻不過是……”話說一半，何添卻突然住口，再也不敢往下說了。何添沉默了下來，然後接著道：“正因為這樣，所以才在死者的身上留下了指紋和唾液，但我真的沒有殺人。”
高靖斯望著他的表情，靜靜地道：“沒有人說你殺人，你放心吧！法醫和鑒證科的人都將檢驗報告遞過來了，證實你不是凶手。至於，現在還沒有讓你離去，隻因為你是報案人，我們想在你這裏多了解一些情況而已，問完了自然會放你離去的。”
何添滿麵疑惑的望著高靖斯，顫聲道：“真……真的？”
高靖斯朝他點了點，然後，何添這才有些安心下來。高靖斯沉默了一下，問道：“你確定你是第一個到達現場的人麼？”
何添點了點頭，絲毫沒有猶豫的回道：“是！”
高靖斯又道：“那在你到達現場之前可曾看到過什麼可疑人出現在案發現場麼？”
“可疑人！”何添沉默了，好似在深思、回憶著當時的情況一般。然後，緩緩地道：“我記得當時都一點多了，我又喝了許多酒眼前迷迷糊糊的，到了德懷樓的時候，我記得前麵便有一道亮光閃過。”
“亮光，會不會你喝了太多酒，把車燈看成了亮光了。”史國良淡淡的問道。
“不，不會。我記得當時麵前真的有一道亮光，而且還是一道黑色的亮光，黑得直發亮。”何添情緒激動的說道。忽然，他猛地一拍桌子，把高靖斯和史國良都嚇了好大一跳。然後，他接著道：“對，就是那道黑色的亮光，我就是看到了那道黑色的亮光這才走了過去，我還以為那裏有什麼寶貝，卻沒想到……”何添說到這裏再次住口，一言不發起來。
史國良和高靖斯對望了一眼，何添說他看到了一道黑色的亮光才走過去的。但是，在那茫茫黑夜裏，黑色的亮光又怎麼會顯現的出來呢？何況，警方到達現場的時候，並沒有看到會發出什麼黑光之類的東西。
再看何添給過來的口供，前麵的記錄他卻並沒有提到任何黑光，但此刻卻又說他是看到了黑光才走進那道黑暗巷子的，這不是有些互相矛盾麼？這個人的話究竟能不能相信，他又是不是在說謊呢？
隻是，法醫和鑒證科的工作人員遞過來的報告，上麵分明注明死者屍體上雖有何添的指紋和唾液，但也無法證明何添就是殺人凶手。因為，死者傷口上根本就沒有顯示凶手的指紋或DNA之類的東西。
看著高靖斯和史國良二人都是一副眉頭緊鎖的樣子，好似在想著什麼東西，又好似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話語，何添心裏徒然緊張起來，低聲問道：“你們不相信我的話？”
史國良望了他一眼，道：“你說你看見了黑色的光芒，但是我們警方卻將現場查看過了許多遍，都沒有找到像你說的那道黑光，也沒有找到任何發光的物體。”說著，史國良吸入一口氣，提高聲音道：“還有一點，那就是黑色的光芒在黑夜裏怎麼會現的出來，你又怎麼會可能在黑夜裏看到黑色的光芒，這不是互相矛盾麼？”
何添開始緊張起來，這些問題他絲毫沒有想過，又怎麼可能回答的出來呢？但是，他卻有明明看到了啊，兩者矛盾間令何添又怎麼不緊張呢？慢慢的，他的額上開始滲出細微的汗珠來，雙手更是不自覺的從桌子上縮了下去，放在兩腿之上不停地搓動著兩腿。
高靖斯靜靜地望著他的反應，然後才道：“你放鬆一點，不用那麼緊張。”
“阿Sir，我真的看到了黑光，我真的是跟著那道黑光才走進那道巷子裏的，請你們相信我。”說著，何添急的都快要哭出來了。
高靖斯低聲道：“那你看到黑光之後，又有沒有看到其他可疑的人物在那裏。”
“可疑人物、可疑人物……”何添重複著這句話，聲音漸漸地低沉了下去，然後陷入了沉思。許久，何添突然間“啊！”了一聲，道：“我想起來了……”
麵對何添的突然驚叫，高靖斯和史國良兩人都沒有做好準備，致使他們兩個人再次被他嚇了一跳。隻是，何添不知想到了什麼，可能是什麼重要的線索，對於這一驚一乍，也是人之常理，故而他們也能理解。
史國良回過了神來，急道：“你想到了什麼？”
何添應道：“那的確是一道黑光，而且這道黑光好像就是從屍體上散發出來的。還有，在屍體旁邊好像有兩個人。”
史國良皺了皺眉，道：“有兩個人，那這兩個人長著什麼樣，是男還是女？”
何添搖了搖頭，低聲道：“這我就不清楚了，因為那時候天又那麼黑，我又喝了那麼多酒，自然沒辦法看清楚那個兩個人是男還是女啦！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那就是那兩個人都穿著不同顏色的好像是鬥篷之類的衣服。”
“鬥篷！”高靖斯和史國良同時說了一聲，隨後，高靖斯問道：“那他們穿的是什麼顏色你總該看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