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穀神不死,①是謂玄牝②。
玄牝之門,③是謂天根④。
綿綿若存,⑤用之不勤。⑥
注釋
①穀神不死:穀,古人對莊稼和糧食的總稱。神,指人食水穀精微化生而成的精、氣、神中的“神氣”,非鬼神之“神”。神或神氣,是指人體生命活動外在的表現。穀可提供營養使人存活。所謂“得穀者昌,失穀者亡”正指穀神的功用。人食水穀可得神,簡之為穀神。道能生養萬物,猶萬物的慈母和糧食。故爾“穀神”可喻道之功用。不死,猶不絕;水穀不絕是有生機。故穀神不死,猶言道之體用不絕,是萬物有生機。穀神,帛書本、王弼本作“浴神”。穀神與浴神比較,講為穀神為優為確。“浴”字,為明顯的轉抄致訛。
②玄牝(pìn):玄,原義是深黑色。前賢認為“玄”字在《老子》書中,有深遠、神秘、微妙、難測等義。其實,玄字在老子書中表義很簡單,是代表道的奧妙無窮的生化功用,不必搞的玄上加玄。牝,本義是雌性的獸類。在本文中是喻指有無限化物功能的道,是衍生天地萬物的本原。故玄牝二字,在本文中講為生機。
③玄牝之門:猶言生機之門徑。
④天根:萬物之本。
⑤綿綿若存:綿綿,連綿不絕。
從本章是頂真語法分析,為保持四言句,“綿綿若存”前省去了“天根”二字。
⑥用之不勤:用之,指萬物之本“道”的功用。勤,《爾雅釋詁》雲通“罄”字,盡之義。
意譯
穀神不死,猶似道的功用不絕。道的功用不絕,可以稱作有生機。生機的門徑,可以稱為天地萬物的根本。根本若綿延不絕,則萬物的生化功用就不會斷絕。
智慧解析
我們經常在街上看到這樣的人,他們一副無所事事的模樣,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東瞧瞧、西看看。他們的腦子裏想的決不是有利於人類的問題,也不會考慮有價值的事情。因為在他們的心裏有一種欲望在作怪,這種欲望浮露在他們的臉上。或對一個好看的女孩多看幾眼,想入非非;或想著如何輕而易舉地撈到錢財。
其實,不隻是他們是這樣的,我們現代人中的許多人都是這樣。被欲望驅使的人們,個個以酒色財氣為重,利欲熏心。隻不過表現得越來越隱秘了,越來越會找一個很好的宣泄借口了。不是有這樣的人嗎?硬是把為人民幣服務說成是為人民服務;把恨不得置之死地而後快的人說成是最要好的朋友;把貪汙被說成了勞苦功高應得的報酬;把利用公款的旅遊美其名曰考察學習……諸如此類,不足而一。難道這些人不是欲望的奴隸嗎?人們忘記了活著的根本原因,自覺不自覺地把生存的過程當成了生存的目的。
讓我們整天像架機器一樣不停地轉到頭昏腦脹的不是什麼工作,而是我們自己的欲望。因此讓我們靜下心來,聽一聽老子在說些什麼。心不靜,我們聽不見老子的話。老子的話需要靜心養氣,用心靈的耳朵去聆聽,用心靈的感應去接納,用心靈的觸角去感悟。且讓我們坐好,兩腿雙盤,五心衝天,擯棄一切嘈雜、紛亂的東西,讓喧囂離我們越遠越好……也許你會聽到天際邊隱約傳來一個虛幻的聲音。是老子的聲音?還是天地本身發出的聲音?
大道的概念在這裏被作了進一步的闡釋。這裏所說的穀神並不是稻穀之神,穀是指山穀,用空空蕩蕩的山穀形容大道的虛無;神是指其孕育萬物的能力和不拘於形式的過程。因而是我們知道了大道的精髓就是延綿不息、永無止境。
對穀神的穀還有一種解釋,是指人吃的五穀,自然之神就是穀神。這位化生萬物的神是不死的,它永遠獨處於生死以外,就好像女性的生殖器一樣,宇宙本身以及宇宙的萬有都是它生化出的。
我們人類如果能夠了解道的真意,並依照道的規律去發展自身的優勢,那麼做起事來就容易得多了。大道無形,生育天地。無的狀態是無所不在、充盈於整個宇宙之中的。從無到有,再從有到無,往返不斷,生生不息。大道無名,孕育萬物。無的意思是不見蹤影,無可尋覓,從整體到零散,從零散到整體,所有變化都包含其中。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永遠不會枯竭和停止的,它沒有盡頭,也無從開始。大道就好像是一個根本性的東西,那麼,認識到根本之所在到底有多重要呢?
有一個因生重病而無法出門的人,每天躺在床上凝望窗外的天空。他不斷向家人抱怨說為什麼沒有一天是大睛天,為什麼天每天看上去總是灰蒙蒙的,為什麼他看不到湛藍的天空……一直抱怨了幾個月。一天他的朋友來看望他,這個人就又向朋友抱怨起來。細心的朋友拿出一塊抹布,把病人家的窗戶玻璃上的汙漬擦掉了,然後說:“你看,這下子天不就是湛藍的了嗎?”
發現問題的本質所在,問題也就容易解決了。道就是一扇眾妙之門,讓我們找到這扇門,並從中找到解釋這一切變化的根本,也就達到了理氣合一的超凡境界,而這就是我們得以繁衍生息、持續發展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