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年,鬼手婆婆與喜摩多可是齊名,兩個人曾有過節,那時穆大娘年輕,聽聞喜摩多練成虛相神功,便去找他比試,後被喜摩多以佛法點化,暴躁跋扈的脾氣竟然收斂很多,於此,她對喜摩多很是尊敬。再一年,喜摩多被西夏一些異教徒迫害,使得他在當時的夏王麵前失寵,逃出西夏時,罹患重症,差點喪命,幸得穆大娘救助,後苦心修行加努力練功,終於扳倒那些異教徒,重新回到西夏,並且被封為大德法王。
因此緣由,喜摩多聽說穆白風是鬼手婆婆白素雅的兒子,便另眼相看。
“阿彌陀佛,原來是白施主的公子,但不知來找老衲何事?”
法王問,穆白風起身,繼續施禮,才道:“法王,我是來要一個人,那便是花猁子,就是郎野的隨從。”
沒等喜摩多說話,阿怒在一邊喝道:“無知小兒,出口狂妄,那個什麼花猁子豈是你能要走的,喊郎野來吧。”
“住口,”喜摩多喝道:“聽穆公子說完又何妨。”
穆白風也不與阿怒計較,知道他是個粗人,依舊向喜摩多道:“我來要這個花猁子,一來,他對法王您毫無用處,試想一下,就是您用他把郎野抓了,難道郎野就會聽命於您嗎?”
喜摩多內心思慮著,知道郎野不是個省油燈。
穆白風又道:“若是法王想抓郎野,何必這樣麻煩,還讓人家說您使用下三濫的手段,我就能讓郎野乖乖的來見您。”
聽了“下三濫”三字,柳寒塘也不爽,剛想火,卻聽說他能把郎野帶來,隨即閉口不語。
喜摩多不知是同意還是性格使然,笑嗬嗬道:“穆公子要這個花猁子,又有何用呢?”
穆白風遲疑一下,道:“花猁子是山東七星鎮人,和我是同鄉,因我常年在外,他對我娘曾有過照顧,常言講,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是以晚生才想在法王這裏討個人情,放了花猁子,至於郎野,我能讓他自己主動來找您。”
“空口無憑,以何為證?”沈石溪道,他知道穆白風是郎野身邊之人,但他三人多次與郎野打交道,那絕對是個麻煩貨,不相信穆白風能輕鬆把郎野搞定。
穆白風嗬嗬一笑,“在法王麵前敢撒謊的人,那是活的不耐煩了。”
他先是抖出老娘,以故舊之情來打動喜摩多,最後這句話,是把喜摩多捧上天,其實他來之前,心裏亦沒有把握,詳細了解喜摩多的個性,就怕自己涕淚煽情,人家還是回複一句:“繳槍不殺!”
誰知,喜摩多卻頷首道:“去,把那個人帶來交給穆公子。”
阿怒愣,柳寒塘和沈石溪也感到意外,當然,他們不知曉喜摩多和穆大娘的交情,但是,就憑這白皮小子幾句話,竟然說服法王,卻讓人費解。
被鬼手婆婆打動,隻是其中一小部分,因為,一個花猁子而已,非大事,喜摩多願意還了穆大娘這個人情。再者,如果能讓郎野心甘情願來找自己,總比這樣抓了人質要挾他好。另則,喜摩多忽然發現,這個穆白風如果真能讓郎野就範,那他更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這樣的人,以後還得打交道,也許用得著,不妨就賣個人情給他,想抓花猁子,猶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法王吩咐,西夏三者安敢不聽,雖然滿腹疑慮,也還是把花猁子帶了出來,交給穆白風。
花猁子愣愣的看著穆白風,猜想他會不會是老大郎野派來。
穆白風與喜摩多告辭,喜摩多合十送出,對即將轉身離去的穆白風說出一句,“靜候佳音。”
花猁子可不是老虎,喜摩多這一句,他吞進肚子裏琢磨,老和尚對穆白風,要靜候什麼佳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