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護衛!”隨著這個十分耳熟的聲音,從暗窨的洞口又跳下來一個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璟瑜不久前才再次遇上的楚昭謙。
“你怎麼會到這裏來?”璟瑜看到來人是楚昭謙,不知為什麼心中驚訝的同時亦忽然生出一種不大好的預感來。
來人隨意的拂了拂身上沾到的塵土,道:“當然是來找你!”
“這位是……”站在璟瑜身前的夏侯熾出言問道。
因為剛才的異動將璟瑜拉到自己身後的夏侯熾顯然並不認識這位王爺,盡管因為璟瑜接連的兩句話知道這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是她認識的人,但並沒有因此而放鬆警惕,他甚至還將手中長劍握得更緊了,看向楚昭謙主仆的眼神更是銳利了幾分。
前一個出現的那個被璟瑜稱為“沈護衛”,一看就是世家大族中精心培養的護衛隨從,身為夏侯家的人這類的人看得多了,他自己身邊就有幾個。隻不過這次的行動太過隱密,而且歸期未定。隻是作為最前線的先鋒營,那裏事也同樣十分重要,所以他就將他身邊的那些人留在了營裏,做好了安排,以備不時之需。所以他更是了眼前這個看上去似乎能力還要在被自己留下的那幾個護衛之上的沈護衛,所跟隨的主子絕非一般人。
而後來出現的這個氣宇軒昂的青年,也更是進一步證明了這一點。眼前這個相貌英挺,看上去年紀與自己差不多的青年,即使是他身上一襲看似普通的玄色胡服,也很難掩他身上的那種非凡的氣勢。這種氣勢他也同樣並不陌生,因為正是那種上位者們身上所共有的。
所以在他出現在眼前的第一時間,夏侯熾就認定了此人絕非池中之物。璟瑜雖然隻是隨口的問了一句話,但從她說話時的那種熟稔,以及這人那句理所當然的回答,也更加證明了他的這種猜測。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對他們的出現反而格外的警惕。因為身為夏侯家嫡脈二房的長子,他能認定此人絕非他們夏侯家的人。但他們現在所處的這個暗窨,卻是連夏侯家也隻有極少數的人知道的地方,外人是應該絕對不知道的。但偏偏這個人就知道了,他不但知道這處據點,還知道這個隱秘暗窨的存在,這如何不令他心生疑慮?特別是那一句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直指璟瑜,就更心驚了。
他可不會忘記,自己這個堂妹似乎一直是人得之後快的目標。如果不是他們擋在了這個暗窨唯一的出口處,如果不是他一時還判斷不出上邊他們是不是還別有埋伏,他早就不會管那麼多的將人先拿下再說,而不是隻能在這樣暗暗戒備了。
大半個身子被堂兄擋著璟瑜是不知道夏侯熾心裏這些想法,她在認出來人是楚昭謙之後,就將剛才那高高懸起的心給放了下來。她想要從堂兄的身後走出來,給他們兩人介紹一番,卻不想夏侯熾扣住她的那隻手半分都沒有鬆手的意思,依然還是牢牢的將她護在了身後。隻是與璟瑜與夏侯熾的想法完全不同,雖然她心裏也十分疑惑明明應該在行營與兩個哥哥和江逸峰商討大計的人,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但疑惑歸疑惑,她一點都沒有懷疑楚昭謙會對她不利。
“熾堂哥,他是……”
不過她也知道堂哥這是因為擔心自己,所以她也沒有再繼續做徒勞的掙紮,而是站在原地,伸出頭來正要對夏侯熾介紹一番,卻不想卻楚昭謙打斷了。
楚昭謙完全不顧周圍那些又被提起來戒備的兵器,走上前道:“夏侯世兄不必太過緊張,本王楚昭謙,是開陽的朋友,並不是夏侯家的敵人。”
“豫王?”夏侯熾聽到來人的自稱和名字,立刻就想到了他的這重重要身份,但卻是更加的戒備了。
己方要與宿州和琅州兩方結盟共抗燕逆西涼的消息雖然還屬絕秘,但身在先鋒營的他卻正是極少數的知情人之一。可是結盟歸結盟,他是不知道這份盟約的具體詳情,但也想象得到其中絕不會包括讓他們知道這個地方和今天的事。可是眼前站著的人卻是真真實實的,所以最大的可能便是他們跟蹤了自己這些人。如果真是如此,其目就難以猜測了。
莫非……他們想要結盟是假,真正的目的是為了……
璟瑜當然沒有看到自己堂兄此刻變幻莫測的臉色,她雖然不懷疑楚昭謙會對自己不利,但還是十分好奇這個明明應該在對岸行營帥帳的人,為何會突然出現在的這裏。她當然不會懷疑他跟蹤了自己,自打渡河之後璟瑜就十分小心的隨意借著空間留意周邊的動靜,如果他們真的跟蹤了自己,不可能隱瞞得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