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低垂,柳絮飛揚,一個如煙的倩影婷婷站在湖邊。時光荏苒,八年的時間那個稚嫩的女孩兒早已蛻變成一個傾城的少女。八年前的一役,末曜帶著她孤身拜訪他反叛的舅舅,終於說服他的舅舅放棄造反,八年來他們從孤苦無依受盡欺淩到今天的末曜一呼百應,她成為有施最被尊重的公主,這其中的辛酸有多少不足為外人道,從他們隻能在深夜暗自發誓有一天一定會強大起來到今天的萬人景仰,這其中的滋味隻有她和末曜能體會。
轉瞬間楊喜兒已經來到這個時代整整八年了,這些年來她一直忙於幫助末曜鞏固王位,似乎都快忘記她來的初衷了,她不是來尋一個人嗎?說來奇怪,自從她來到這個時代就不曾再夢到那夢中呼喚她的男子了,是不是這真的是她的重生呢?可是如今閑下來她總是覺得生命中好像少了些什麼?究竟是什麼呢?站在湖邊沉思的楊喜兒輕輕的促起清秀的柳眉來。看著湖中的倒影,現在的她已經長成她在現代的模樣了,隻是少了些張揚,多了分柔媚。唉!眉間的一抹花鈿真的改變了她大條的氣質。楊喜兒無奈的輕歎。
“妹喜,果然你真的在這兒!”末曜一身朝服向楊喜兒走來,八年的時光也讓那個曾經陽光的少年長成一個內斂挺拔的男子了。
“哥哥你找我可是有事?”隻有在調侃時她才肯稱呼末曜為哥哥,起先末曜還會和她辯上兩句,這麼多年下來也早就半麻木半無奈的接受了。
“沒事就不能來看看我的好妹妹了?”末曜伸出修長如玉的手指為楊喜兒把被風吹散的發絲掖回耳後靜靜的看著她,他想保護一生的人兒如今已經出落得這般美麗了。
“得!有話直說,有屁快放!沒事就滾回去處理你的政事去!”某女口出惡言還麵不改色,沒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不管穿越到什麼地方,無論從活多少年,她依舊是龜毛的楊喜兒!
“真是大殺風景!妹喜你還是不說話靜靜的站在那裏招人喜歡。”末曜輕輕地給楊喜兒一個暴栗。
“末曜,你混蛋!虧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如今你本事了,敢打我?”楊喜兒暴跳,她最討厭末曜把她當小孩子那般對待了,她前生和今世加起來做這混小子的二姨都夠了,他敢打她頭!
“妹喜,扯遠了吧你?”某男一臉黑線,他怎麼就被他妹妹拉扯大了?
“不管!趕緊把頭伸過來讓我打回來!”楊喜兒耍賴的一屁股坐在湖邊的石頭上,天知道自稱年長的她這動作有多孩子氣。不管,不管,誰叫她今天有興致欺負這個疼她如命的哥哥。
“我還伸過頭去?烏龜才伸頭呢!”說歸說,末曜還是乖乖的把腰彎下將頭伸了過去。唉,真是把她寵壞了。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他的嘴角露出的那抹微笑。
“這還差不多!”楊喜兒弓起食指在嘴邊和和氣狠狠地敲了末曜頭兩下。
“妹喜,你敲多了!”末曜疼的跳了起來。這丫頭怎麼力氣這麼大啊!
“哥哥你知道的!妹妹我從不吃虧,多敲的那下就當利息了!哈哈……”楊喜兒囂張的大笑,毫無形象可言。
“唉……”末曜無力地坐在了地上,他是被這丫頭吃的死死的了。不過能看到她這樣的笑不正是他所求嗎?
“說吧,找我什麼事?”終於笑夠的楊喜兒終於想起來還有事要問末曜,這個時辰是他議政的時候,她才不相信他沒事呢。
“唉,還真有事。”末曜輕歎。
“說。”她利落的說道,如今族內沒有人敢和他們叫板,大過天了能有什麼事?
“夏宮傳來旨意,三個月後桀二十歲的生辰,所有屬國番臣都要進宮麵聖,一來賀壽,二來嘛,說是與大家聯絡一下情誼。妹喜怎麼看?”他這妹妹看事情一向有獨特的見地。
“桀?那個倔強的小鬼?”這些年她一直忙於有施的事情,很少有時間坐下來靜靜的回憶從前,塵封的記憶中那個告訴她等他的少年不期然的跳去腦海,那一臉倔強的模樣仿佛在指責她怎麼把他忘了,她不禁莞爾,那個有危險便擋在她身前的孩子怕是也早就將她也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