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被宇文諾和李霸天帶到一個極大的宅邸,宅邸氣勢恢宏,但是裏麵的陳設卻一切從簡,這讓合歡感到略微的奇怪。她被帶到一個書房門前,書房裏麵有大大小小不同的官員們正在對著一個男人彙報近日來的狀況。
她就這樣一個人在門外安靜的等著,等著裏麵的官員一個個出來。
“啟奏大人,最近南部發生水患,船民們流離失所,損失慘重,救濟糧早已不夠用,還望大人撥發。”一個穿著官服的人跪在地上,臉上滲出豆大的汗珠。
坐在正中正在低頭看著文案的男子頭也不抬的冷笑出聲,“如果本王沒記錯的話,南部兩個月以前就發生過水患,那時撥發的三千石大米隻用去了一千九百四十三石,還剩下一千零五十七石,張大人怎麼說早已用盡了呢?再有,兩個月前張大人領了五千兩白銀信誓旦旦的向本王承諾,南部的堤壩一定會修得固若金湯,但是才短短兩個月,怎麼就垮了呢?”聲音甚至可以稱之為溫柔,但是卻包涵著與生俱來的威嚴。
“啪嗒啦”張大人頭上的那頂烏紗帽因為他的用力叩首而掉落在地,“臣罪該萬死。”
“魚肉鄉裏,鯨吞百姓救濟糧與救濟金的人,自然該死。”聲音依舊是那般的輕柔,可是整個書房裏卻一團死寂,所有人都低下了頭,大氣不敢喘。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張大人呼喊著,整個人都在發抖,像一片樹葉一般的瑟縮。
“你自己都說了:你罪該萬死。本王已經饒恕了你九百九十九次,現在,本王隻要你死一次。”話語再怎麼溫柔,心意也早已不可變更了。黑色緞麵的長袖一揮,張大人就被兩個侍衛拖了出去。
隻聽到門外“啊——”的一聲慘叫,張大人的鮮血已經濺了一地。
“唔——”合歡倒抽了一口冷氣,那人幾乎就是在她麵前被處決的,她生平第一次經曆這樣的畫麵,讓她不由的驚呼出聲。她的整顆心都被震顫到了!
楚千狂順著聲音抬頭望去,隻見門外的角落露出一撮淡綠色的衣袖,他知道:她來了。
因為她的到來,他露出了這幾日來唯一的一抹微笑。群臣誤以為攝政王是因為張大人的死而高興,都嚇得不敢亂說話,草草回了一句“無事啟奏”後便像溜一般的逃走了。
偌大的書房頓時少了一大半的人。
“都是些沒用的畜生。”一個和李霸天一樣的武將大大咧咧的開口咒罵。
楚千狂臉上的笑容不減,“杜將軍何必介意,該走的,留也留不住。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本王累了,你們都下去吧。”
“大人,屬下有事稟報。”李霸天急忙開口。
“李將軍的事情本王已經知道了,處理的方法本王也已經寫在錦囊裏麵了。”說著將一個封了口的錦囊丟到李霸天的手中。
所有人都見怪不怪的離開了這座碩大的書房,離開前,宇文諾若有所思的看了合歡一眼,然後用眼角的餘光示意她可以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