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在屋中思前想後了許久許久,終於鼓足勇氣收拾好包裹。
她決定了:逃!
她與其在這裏坐以待斃,還不如逃出去尋找新的出路。她不知道這場戰爭會打多久,也不知道楚千狂何時才會回來,亦或是,回來了也不會管自己爹娘的死活。
她必須逃離,因為她堅信:這個世上總有人可以救出自己的爹娘。
楚家宅大人稀,合歡瞄準中午大家午休之際偷偷從側窗之中翻出。側窗後麵是一個安靜的小花園,鮮少有人步入那裏。她迫切希望自己可以在小花園之中找出一扇可以通往外界的偏門,可是兜兜轉轉了好幾圈依舊毫無收獲。
“哎——”合歡悠悠的歎著氣,望著足足三、四個人高的圍牆無奈的歎著氣,恨自己不會武功,不然她怎麼會被困死在這兒。
合歡不死心,依舊耐下性子尋找著。欣然的發現粉牆上有一些鏤花窗,要是把裏麵的鏤花鑿去,應該夠一個人平安穿過。一不做二不休,合歡搬起一塊石頭就朝著鏤花窗子砸去,一連好幾下,在窗戶幾乎被她鑿穿之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卻嚇了合歡一大跳。
“夏姑娘這是在幹什麼?”宇文諾站在窗子的另一端眯眼看她。
糟糕!合歡暗自歎息,原來窗子的另一頭是書房的後院,她幾乎快崩潰了,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這個窗戶上的鏤花不甚好看。”
“所以?”宇文諾的眼睛眯得更細。
合歡硬著頭皮繼續道:“所以要鑿掉嘛。”
“然後?”宇文諾臉上無波無痕,耐下性子聽著她自圓其說。
“然後就是現在這樣了。”合歡感覺自己說的謊話真蹩腳。
宇文諾看著她懊惱的表情,冷笑出聲,“那夏姑娘還打算再鑿幾個?”
“唔……。”她幾乎想逃走,因為她發現了宇文諾已經看到了她的包裹,她現在就像一個被抓包的小偷。
宇文諾的笑容放大,增添了幾抹嘲弄。
合歡無奈的垂下了頭,怨恨的撇了撇嘴,抓起自己的包裹打算繼續翻窗回房,今天她的出逃計劃徹底失敗了!
“夏姑娘且慢!”宇文諾在她轉身之際叫住了她,“奉勸姑娘在大人回來之前安分一點。”
合歡不耐煩的轉過頭瞪了他一眼,“我已經夠安分了,沒人比我再安分了。”她已經“安分”到放棄為她爹娘求情而被死死的困在這裏,還要她怎樣?早知這攝政王府是一個囚人的牢籠,她才不會來。
宇文諾目送著她離去,“姑娘,在下再奉勸你一句:既來之則安之。不安分隻會自取其辱。”
合歡氣惱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翻過窗子進入雅間,可是雅間的圓桌旁卻早已坐了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病美人兒,“你想走?”依舊是楚千姿,依舊是那麼的陰晴不定。
合歡厭惡的睨了她一眼,“是又怎樣?沒有哪條律法不允許我厭惡這兒!”她在這裏處處碰壁,她早已不在乎和他們撕破臉。
“想走是一件很好的事。”千姿依舊喝著手中的涼茶,口氣如茶般淡然。
合歡揣測般的看著她,“你又想和我說些什麼?”潛意識裏不喜歡這個女子,她時而像火,時而又像輕煙。
千姿放下手中的茶杯,“其實你想走……。我可以幫你。”
合歡的眉倏地蹙緊,將手中的包袱一把丟在床上,自己也徑自往床沿上一坐。
“怎麼?大好的機會你不想把握?”楚千姿的笑容是具有誘惑力的。
合歡聳了聳肩,麵無表情,“我在掂量你說的話的可信度,似乎你知道得很多,但你又近乎是個瘋子。”合歡直言不諱,楚千姿對她來說就是一個瘋子,而且瘋起來像風一般毫無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