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之中的氣氛變得尷尬,楚千姿緩步走到夏合歡身旁對著她抬起右手的時候,纖細的皓腕被宇文諾一把抓住,“小姐息怒。”
“你!”千姿吃驚的望著眼前的男子,“你也幫她?連你也迷戀她?嗬嗬,哈哈哈哈哈哈,你到底是哪隻狐狸精轉世?”為什麼這個女人出現後,所有人都要和她對著幹。
宇文諾淡淡的搖搖頭,“屋外日光毒熱,對小姐身體不好,小姐還是回屋休息吧。”宇文諾對著對身旁的侍女沉聲吩咐:“送小姐回屋,沒有大人和我的命令,不準離屋半步。”
“為什麼你們都要這麼對我?”千姿冷笑出聲,眼中雖然沒有淚水,但是合歡分明感覺到了她在哭泣。
宇文諾臉上依舊沒有半點表情,“這是大人的吩咐。”然後負手而立靜靜的看著楚千姿被一群下人拖走。
“你們不該這樣對她的,她隻是有病。”合歡看到千姿被拖走時心死的表情,不忍心的對著身旁的宇文諾道。
“所以我讓她去養病,不對嗎?”宇文諾反問合歡,瞥了她一眼,然後徑自離開。
合歡鼓足勇氣問出口,“楚小姐得的是什麼病?”
宇文諾背對著她站定,“宿疾,永遠也治不好的宿疾。”
“世上沒有這種病,隻要找對大夫,認準病根,就沒有治不好的病。你們不該囚禁她,應該帶著她去求醫問藥。”合歡堅持。
“醫有何用?藥又有何用?治得的病,治不得命的玩意兒罷了。”
合歡被他的話語震撼到了,但是依舊不認同,“不管怎麼樣,都應該全力以赴。”
“這是大人家的私事,姑娘你過問得未免也太多了。”宇文諾冷嘲的開口,邁開步子,將合歡丟在原地。
楚千姿被再次囚禁了起來,合歡也打消了出逃的念頭。在這樣一個每個人的城府都比合歡深的地方,她還是選擇按兵不動的好。
她每天除了吃吃睡睡就是漫步於千姿院子前的亭廊上。已是正午時分,一個丫鬟端著一個托盤漫步走過合歡身旁,合歡清晰的看到托盤之中是四碟清口的小菜加一碗米飯,飯菜之中綴著的是一碗深褐色的液體,丫鬟漫步過合歡身旁的時候她很清楚的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藥味。
合歡在亭廊上無聊的漫步著,時而折一段紫藤花無聊的掐著,時而折一支垂柳將池塘中魚兒吐的泡泡一一打掉。
不知道自顧自的閑玩了多久,終於看到剛剛那個侍女再次從她身旁緩步走過。合歡再次瞥了一眼侍女手中的托盤,除了那碗藥不知道是出於命令還是出於習慣已經見了底之外,其餘的食物都基本上沒動。
如今的合歡已然是一個大閑人,無聊的在碩大的宅院之中遊蕩著,也沒有人管她,她也不去管任何人。
傍晚時分,合歡再次踱步到通往千姿院落的亭廊,依舊是那個丫鬟,端著幾乎是同樣的食物從她身旁走過,隻是中午的米飯此時已經換成了一碗米粥。
聞著飯菜的清香,合歡也覺得餓了,於是返回自己的雅間,侍女們早已將飯菜端放在她的桌上,合歡津津有味的吃完晚飯後,再次來到了那條亭廊。
昏黃的天幕似乎預示著將有洪水暴發,合歡無奈的望著天宇,想念著自己的父母,不知此刻自己的爹娘身在何處,不知道他們抬眼望見的天空是否也是此般模樣。
小丫鬟再次從她的身旁走過,依舊是近乎原封不動的食物外加一碗早已見底的空藥碗。
“等等。”合歡終於按耐不住的問道:“楚小姐最近一直都吃得那麼少嗎?”
“恩!”丫鬟略微點一下頭。楚府裏的丫鬟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臉上也如宇文諾一般的麵無表情。
“那以前呢?”合歡開始為楚千姿擔心起來,雖然她近乎是個瘋子,但她也確實是一個可憐的病人。
丫鬟略微抬眼,“稍微多一點兒。”
“為什麼最近吃這麼少?”胃裏麵連一點食物都沒有,喝藥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
“小姐說天熱沒胃口。”侍女說著便離開了,府裏有規定,下人不可以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