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雪,你伏在地上做什麼?”多聞道人手撚須髯探究地看向身前的女童。
“啊!……那個……多聞爺爺,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名喚飄雪的女童聞言後,慌張地拾起一物藏於身後。
“就在你剛才失神之時。”多聞道人笑道,“身後之物讓我看看吧。”
“沒……沒什麼可看的。”飄雪望著多聞那頗有深思的笑,不禁將手中之物又向後縮了縮。
“當真?”多聞道人順勢右手食指一點,隻見一道白光閃過,地圖從飄雪的手中升起,落入多聞道人的手中,“這……中州大陸的地圖,為何如此?”
“我……我來尋兔子,眼見著就要抓著它了,沒想撲了個空,地圖被帶到了地上,破損了……”飄雪無辜地低著頭,手指不斷交拌。
多聞若有所思地看了一會飄雪,忽又釋然道:“也罷,該是你出去見識見識的時候了。”
飄雪聽後,仰起頭,如水般澄澈的眼眸中帶著一絲疑惑不解,看向多聞,口中說道:“見識些什麼?”
多聞並不答話,似未聽到,繼續說著:“你且帶著這中州大陸的地圖,穿過官道南和官道北就是天墉城,找到幫派使者,他會送你一程,到五龍山雲霄洞後便把地圖交給文殊天尊。途中不管遇到何事都要戒驕戒躁,切莫強出頭!”
告別多聞之後,飄雪就踏上了前往天墉城的路。
官道南車馬飛馳的景象迷了她的眼,正在暗自感慨,突然一道人影從她右側擦身而過,險些撞疼她,正要叫住那人,卻是想到了什麼,於是伸手向腰間摸索——不好!錢袋丟了!眼見著那小賊離她越來越遠,心裏一陣焦急,眼神環顧四周時看見道邊拴了一匹馬,趁著那主人正在與人交談之際,她解開韁繩,翻身上馬,隻丟下一句“馬借我一用”就駕馬而去。馬的主人不曉事情經過,見此景很是憤慨:“光天化日竟敢如此明目張膽!偷馬賊!還我馬來!”說罷就淩空追了上去。
這邊飄雪在天墉城門前追上了那小賊,卻被一陌生男子攔了下來,那男子青銅盔甲,手握煉獄麒麟杵,劍眉星目,容貌英俊不凡,行動間自有一股豪氣,隻是臉上的神色將他此刻的憤怒昭然若揭,看著眼前這個不好惹的主,想起多聞的叮囑,微微一笑道:“請問,你有何貴幹?”
聽罷此言,那男子越發惱怒,咬牙切齒道:“貴幹?你盜了我的馬,還問我有何貴幹?”
她這才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子,憑借著一刹那的回憶,證實他確是那馬的主人,於是陪笑說:“那個……這位大哥,我是因為錢袋被人偷了,為了追他才借你的馬一用,不是盜。不信你問這個賊!”周圍哪還有小賊的身影,那男子不屑道:“賊喊捉賊我不是頭一次見了,小賊嘛確有一個,就是你這個盜馬賊!”
“喂!都跟你說我不是盜馬的了!你這人怎麼聽不進道理呢?”這會兒飄雪也惱了,雙眉一挑,朗聲道。男子聽罷,卻是以更不屑的口氣回道:“我自認閱人無數,還是第一次見你這般女子,竟耍潑皮至如此!”“你竟然說我是潑婦?你……看招!”飄雪因憤然而渾身顫抖,五指一動,就持長槍揮了過去,男子一避,食指一伸似要施法,卻被城中走出的人出聲製止:“玄弟,總兵派你去攬仙鎮請王大夫來給將士看病,你怎還在城門這逗留?”來人正是司徒桀。
“大哥,這女子盜了我的馬,還對我出手。實在是讓人忍無可忍!”玄天不禁皺眉道。
“好了,馬既已在此,何必較真?你快去把人請來才是當務之急。”司徒桀望著身邊眼含詫異,但年紀尚幼的飄雪,輕按下玄天的動作,看著他跨馬而去,方才轉身朝飄雪儒雅一笑,“一場誤會,姑娘不必放之於心。”
飄雪楞楞地看著眼前一襲白衫之人,氣宇軒昂,容貌似玉,談吐不俗,仿佛雲遊仙人,如夢如幻,一時竟忘了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