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兄,你我之間不必客氣,但講無妨。”蔡起神情頗為從容
“方才令妹來此……”卓子軒停頓了一下,猶豫著,終於還是說道:“蔡兄還需有所提防。”
蔡起聽了,瞬時僵了半邊的臉,頗露怒色地說道:“卓兄多慮了,沁兒是我的親妹妹,蔡某自會管理好自己的家事。”
卓子軒見蔡起已然發怒,更兼話語如此嚴重,便連忙道歉抽身退至屋外,暗自一聲長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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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香閣內,顯然精心編排的歌舞勝過了冬季初雪帶來的寒意。“大雪”節氣之夜,屋外飄落的雪花似乎更為紫香閣增添了一點氣氛,氤氳著溫馨愜意的情調。
世家公子們把酒言歡,作詩撫琴。舞台間藝妓奏樂,舞者偏偏隨之而舞。不但樂曲沁人心脾,舞姿更是柔美動人。
齊文衡與蔡沁兒正談笑間,忽見沁兒眼神飄向外麵某處,不由得尋著沁兒的目光望去。
但見樓下一仆人端茶與一貴公子模樣之人,此人頗有幾分醉意,忽見一抹刀光,底盤之下匕首直指向醉酒之人,貴公子隨侍之人慌亂之間正欲阻攔,說時遲那時快,仆人揮起匕首,刀鋒已然離公子脖頸隻差分毫,貴公子迅速一偏身體向後一仰,避開匕首,匕首一揮不中脖頸,卻在肩膀之下割開一條深深的血痕。
公子翻騰而起,一腳將刺殺之人踢翻,正欲抓住行刺之人,不想一隻箭從高處急射過來直指向貴公子模樣之人,公子騰起一閃,箭正中公子身後紫香閣的一夥計,不出幾秒,夥計便喪了性命。循著長箭飛來之處望去,隻見二樓某房間窗邊布簾輕動。
“快,在二樓,”公子身邊隨侍之人健步如飛,直衝向二樓該房間。侍從一腳踹開房門,漫天的酒味如同酒窖中剛掀起的酒缸般炸開來,一男子醉倒在裏屋,渾然癱在地上,已然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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漣兒向沁兒投來詢問的眼神。
“去吧”,沁兒輕描淡寫地回道,便接著飲茶,纖細的手指和玲瓏剔透的茶具兩相輝映,更透出南方女子的靈氣。
話音剛落,漣兒一轉身早已消失不見。
“想不到漣兒姑娘身手已經如此了得。”齊文衡說著拿起桌上的另一個茶杯,和沁兒一同飲起茶來。
“齊公子,漣兒走了,我也有事,先行一步”,沁兒起身。
“等等”,齊文衡道,“今日刺殺一事,我自會查明,外麵風雪過大,此處又是風月之地,小姐應早日回府為好”。
沁兒聽了,輕移蓮步,至房門前微微側頭:“齊公子,你扮演紈絝子弟的樣子,並不十分相像。”
齊文衡聽了,張口欲有所言,卻見沁兒早已離去,便暗自搖頭,無奈苦笑了一番。
話說沁兒正蜿蜒曲折,盤旋迂回,穿過各處長廊,向另一房門處走去。
“如煙,是我”沁兒敲門道。
一位嫋婷的女子打開門來。她妝容精致,眉似翠羽,膚如白雪。細看間,麵容更是有傾國傾城之色。
“沁兒”,她上下打量,問道,“今日為何不扮作男裝?快進來吧。”
沁兒抬頭望了如煙一眼,卻不想見她眼角卻稍有淚痕,雖已拭幹,卻依然能從微蹙的眉宇之間看出一絲愁容來。
進門後,沁兒向窗邊走去,輕輕撩開簾子,露出一小條縫隙,正看到遠處被刺公子家的奴仆衝進對麵的屋子。
“搜”,一聲令下,一幹人等即刻四散開來,搜尋射箭之人。奴仆中帶頭一人揪起醉倒在地的公子,喝聲問道:“是你射箭的麼?”醉酒之人混沌不知,半覺半醒,言語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