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房裏搜索之人稟報:“大人,沒有人”。
“我這裏也沒人”。
“大人,沒有”。
“沒有。”
“把這個醉酒之人帶下去!”說完,一幹人等向樓下奔去。
“沁兒,樓下是發生什麼事了麼?”如煙向沁兒問道。
“方才,戶部尚書蘇訊之子蘇文宮遇到刺殺,人沒事,受了點傷。”沁兒冷靜地回道。
如煙麵露震驚之色,“想不到大雪之夜,紫香閣內居然竟發生如此大事,蘇文宮乃蘇尚書的長子,如此行為難道……是針對最近推行的土地國政而來?”
“近日京郊地帶土地價格暴漲,經濟繁華一帶地區亦多有上漲之勢,究其根源是京都之內部分官宦競相購買,加上部分官員無視法度搶奪土地而為。”沁兒緩緩而道。
“然京郊之內土地依然充裕,並無可持續的態勢,皇上也已下旨明令禁止私相競購,相關搶奪土地的涉案官員也正接受調查,此時刺殺戶部尚書之子,並非明智之舉”,沁兒柳眉微蹙。
沁兒見對麵房間人已散去,踱步而回。餘光之處望見一錦瑟,便問道:“如煙,近來又在研究錦瑟之音麼?”說著她走去過,手指略微挑了挑琴弦,“果然是音律大家啊,真是讓我自愧不如。”沁兒淺笑著,逗弄起柳如煙來。
如煙聽聞,竟凝噎不語,少許才苦笑著說:“並非,沁兒不必笑我,閑來無事罷了”。
沁兒聽得如煙言語間竟有些許委屈,目光便在屋內打轉,瞥見桌邊放著一封信,似乎有些明白了過來,口中念到: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如煙聞詩,恰似肝腸寸斷,瞬時雙眼朦朧,淚如雨下。
“如煙,你既如此,又何必委屈自己,人必有過,他既已有悔改之心,你又為何不肯原諒?人當少年時,何曾沒有徘徊迷惘過?”沁兒踱步,若有所思。
“我雖有情,卻也心涼,你應當知道很多事情過去了,就難以複返。他雖對我有所眷戀,卻也不過是回顧往事的留戀之情,並無重新開始的心思。”如煙哽咽著,眼中噙淚。
“也對,他若對你多用些心思,恐怕你們現在已經是人人羨慕的佳偶了。”沁兒眉宇微皺,頗有感觸。
“我這種人,又有什麼值得別人用心的。”她冷冷地說道,語言中卻藏著無限的悵惘。
“話也不能這麼說,這錦瑟也算送的有翻心思,恐怕悔過之心是真的。”沁兒安慰道,又瞥了一眼錦瑟旁邊放著的信。
“這必是如煙那位神秘的情郎給她的信了”沁兒心內暗暗想到,不由得默然長歎一聲。
“不談這些了。”如煙拭了拭眼淚,“剛剛的刺殺看來凶手並未抓到,沁兒,你雪夜出門,一會兒回去定當小心。後麵的事情,想來之後會有消息的。”
“嗯,那我告辭了。如煙,你早些睡。”沁兒看著如煙,眼神裏滿是放心不下,卻自感不便多說,欲語還休。
如煙看出了她的心思,輕輕說道:“沒事的,不用擔心,我當不至於如此脆弱。”
沁兒點了點頭,走向房門,正欲開門離去。“砰”地一聲,竟是有人一腳踹開了房門。
沁兒不由得大驚,大呼:“放肆!來者何人?竟如此大膽!”
隻見門外一群人等,慢慢讓開路來,一男子衣衫飄飄,長身而立,慢慢地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