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請用膳。”容嬤嬤小心翼翼的通報。
走到餐桌前,晚秋在一絲不苟的布菜。
桃源裏本來人少,像現在這樣詭異的安靜,每個人都如履針氈一般。
看著精致的飯菜,我絲毫不擔心裏麵是否下毒,如若如此正和我心意。
“娘親。”易念笑嘻嘻的跑過來,撲在懷裏。“終於趕上和娘親一起用膳了。”
“跑什麼,讓人通傳一聲,娘親可以等你。”
屋裏的人隻有易念還是那般天真浪漫,不知道娘親有沒有能力保護你。
“不嘛,剛剛去找爹爹了,爹爹在書房裏,說不和我們一起用膳了。”
“哦。”
“以前爹爹就可寶貝書房了,都不讓我進去,然後我就求姑姑。有一次我們稱爹爹外出遠行,姑姑夜裏帶我潛入爹爹的書房,結果裏麵全部都是娘親的畫像,幸虧讓我發現了。嘻嘻……”
“嗯。”
一邊聽易念說著,一邊給他夾菜。
“今天是怎麼了,怎麼大家都好像不開心,娘親你也是。”易念小嘴嚕了嚕晚秋他們。“你們兩也是。還有剛剛在書房外幽暗也是。是發生了什麼嗎?”
易念用殷切的眼神望著我,又往自己嘴裏扒了兩口飯。無辜的眼神裏,好像在說,娘親是我做了什麼事情又惹到爹爹不開心了嗎?
“你乖,大家沒有不開心。”
“太子,沒有的,我們都很開心。”晚秋蹩腳的謊話,一邊說一邊擺擺手。
“是嗎?娘親?”
“嗯。”
得到我的肯定後,易念才肯放心的吃飯,又陪他溫水然後照顧他沐浴就寢。
“娘親,我今天真的可以睡在你臥房裏?”
“嗯,可以的,我保證你爹爹不會說什麼。”
“真好,有娘親真好,我可以和娘親睡在一起了。”
易念抱著又頭在我懷裏蹭了蹭,瘋鬧了許久才睡著。
一個5歲的孩子,從小卻沒有母親,爹爹又對他厭棄,多麼可憐的孩子,即使貴為太子又如何,這小小的身軀承受了多少不為人知的辛酸。
“王妃。”
聽見門外的聲音,是容嬤嬤他們。
披上外衣,看見房門外跪著黑壓壓一片人。
為首的是幽暗、容嬤嬤、晚秋,見他們後麵的應該全是幽門的人了。
“我救不了他。”
不等他們開口,也知道是為什麼來的。
容嬤嬤說道:“王妃,你就算不念你和公子的夫妻之情,也要念在太子年幼,不能沒有父親。若沒有公子,太子如何安身立命,何如登上大寶。”
“我會帶念兒離開,這裏一切都與我無關。”
“王妃,我們知道你有心結,也是出於無奈才對公子下蠱的。但是不能讓公子就這樣敗了,敗的分毫未爭,敗的束手無策,公子那一身傲骨就單單敗在一個情字上麵。”說話間容嬤嬤眼裏滑下淚水。“公子快不行了,難道你要太子明天一覺醒來,就聽到自己父王的死訊嗎?如果公子就這麼去了,我們願誓死追公子。”
“幽門眾人誓死追隨公子。”
“帶我去看看他。”
“嗯。”
容嬤嬤立刻起身,引我去了密室。
這噬心蠱可以控製人的心智,沒說會讓我立即暴斃的?難道是我記錯了?不會,景羽用噬心蠱就是為了控製易落,好讓大燕不戰而降。
那為什麼易落現在快不行了,還是說他在玩花樣?
容嬤嬤把我領到密室裏,密室裏的溫度極低,準確來說就是冰窖。
這種極低的溫度確實能延緩蠱蟲的效果,但隻能延緩,無非是緩一兩個時辰罷了。
易落就躺在一張大冰床上,全身都是烏血,這種狼狽的模樣,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呀。
“算你這個女人還有點良心。”蕭暮見到我走進來。
“我從沒說我有良心,況且我也說了我解不了金蠱。隻是好奇來看看,噬心蠱為什麼會讓他死。”
“你的意思是?這個蠱蟲不會讓人死?”
蕭暮緊張的看著我臉上的表情。
“愚蠢,這蠱蟲名為噬心蠱,易落有那麼多巫族的書籍,你就不會查查嗎?”
“我。”蕭暮被我說的百口莫辯。“還請王妃指教。”
“噬心蠱,是巫師用來控製人心智的蠱蟲,也就是說中蠱的人會在蠱蟲發作的時候不受控製,做出違背自己意願的事情來,而旁人又無法察覺。景羽用這個蠱,就是為了不費一兵一卒滅了大燕,怎麼可能讓他暴斃而亡。”
“世間竟然還有如此惡毒蠱蟲,那師哥豈不是成了傀儡,按你所述景羽的目的是不費一兵一卒亡了大燕,應該有許多地方利用的到師哥的,為什麼師哥現在會這樣。”
我把手放在易落的胸口處,用靈力走遍他全身的經脈,感受那隻噬心蠱。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