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回首驚呼,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易落的劍寒光淩冽,揮手刺向自己的胸口。
在劍鋒即將刺向念兒的時候,易落硬生生偏了三分,刺向自己右側胸口。
易落嘴角止不住的溢出烏血來,滴答滴答的打到念兒的臉上。
胸前的已經染的火紅一片,握著劍的手不停顫抖,傷口被拉扯擴大,易落竟然在拔劍,此刻拔劍定然回天乏術。
我三兩步走上他身前,雙手捏住他的劍柄,想控製他。
易落忽然雙目看著我,眼底閃過欣喜、決意、愁然、痛楚與憐惜。
嘴角微翹,雙眸深深的看著我,那兩行烏血似淚似愁。
“救念兒,我控製不住了。”
說話之間,易落單手握劍深刺肺腑,劍刃已經穿透他的胸口,而我睜大雙眼看著他,雙手就握在劍柄上。
我又一次殺了他。
力道之重,讓他踉蹌幾步,靠在了馬車上。
此刻的易落雙目中已經失去理性,右手微微顫抖,伸向念兒的頸部。
我想從他手中奪回念兒,可是念兒在他左手臂彎中圈固著。
心中頓起殺意。
拿出隨身的銀彎刀,揮向自己頸項之間,彎刀的弧度剛剛好。
仰首對著黑夜說道:“景羽,你想取我兒性命,今日我就與你同歸於盡。”
已經感受到頸項之間有溫熱的液體留下。
瞬息間易落瞠目看著我,眸中恢複了往昔。
這次輪到我對你笑了。
易落一掌劈開我手中的彎刀,劍傷被扯開,血液泉泉流出。
彼時蕭暮已經出現,皺眉凝視我們。
“方才我們被蠱蟲困在了街外,來遲了。”說著蕭暮扶易落坐進馬車內,馬車朝王府驅行。
蕭暮皺眉看著易落說道:“若水,無礙,所幸是一把彎刀,傷口細長不深。可是,你這要我怎麼治?”
“這噬心蠱我控製不了,拔劍,隻需為我延續三日光景,我自做安排。”說罷,易落自顧閉上眼,調節氣息。
“哎……”蕭暮深深的歎了一口,看著易落一邊撕開他衣服,用棉布按出傷口,又轉而問向我:“若水,這噬心蠱真的就沒法治了嗎?”
我癡癡的看著易落鎖骨下的貫穿傷,當時這把劍被推進去的時候,我的雙手握在劍柄上,好似是我推進去的,好似當時我手上也使上了幾分氣力,好似我真的要殺了他。
聽到蕭暮的話,我自顧搖搖頭。
蕭暮拿出棉布纏繞在我脖子上,一邊繞一邊說:“你是救不了?還是不知道?還是不想救?”
我依舊兀自搖搖頭。
回到王府,蕭暮抱起易落徑直走進密室,我抱著念兒跟在後麵。
蕭暮從瓶瓶罐罐中找出一瓶來,遞給我。“給念兒喝下去,幾個時辰後他自會醒來。”
幽暗進來單膝跪地彙報到:“誅滅鄰國死士79人,俘獲景城護法6人。幽門損傷21人,均受蠱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