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心頭血(1 / 1)

蕭暮問道:“可以把師哥抱出來嗎?”

“不好,噬心蠱嗜血,在這血池裏,容易取出來一些。”

蕭暮深歎一口氣,脫去外袍。“師哥,從前我就想與你共浴了,沒想到竟然在這粘乎乎的血池裏,也算一償吾願了。”

我說道:“少廢話,下去。”

容嬤嬤一旁喂我喝了些茶水。

蕭暮沉聲提氣,手執小刀,刀柄跟現代的手術刀有幾分相似,比在易落的胸口的鼓包處。

我認真的盯著那塊鼓包說道:“下刀小心,切勿傷了他的心肺,也不要傷了蠱蟲,如若蠱蟲破裂裏麵的幼蟲會爆體而出,四出撕咬寄體。此刻我靈力盡失,若幼蟲出來,我保不了你們。”

蕭暮又兀自歎了一口氣。“若水,要不你來吧,即便師哥死在你手上,他也是滿心歡喜的。”

“我的手可能嗎?下刀。”我怒斥道。

蕭暮一撩前額碎發,眼波低沉,將易落固定在血池邊緣。

“我下刀了。”

蕭暮自顧自的說著,當刀鋒逼近易落胸前鼓包之時,易落的胸前起起伏伏,鼓包也隨之鼓動。

刀刃鋒利,觸及肌膚的片刻易落胸口已經被劃開。

蕭暮小心翼翼的挑撥鼓包,時而皺眉,時而舒展,看得我們周圍的人心驚膽戰。

血池中本事一池血色,也就分辨不出是誰的血了。

漫長的等待過去。

“若水,若水。”蕭暮並未抬首,嘴裏卻急切的喊著我。

我瞬即爬坐在血池旁邊。“怎麼了?”

“蠱蟲半包在師哥心中,我這要是下了刀,就是挖了師哥的心呀。”蕭暮舉起刀,看著我,目光中已經有些絕望渙散。“怎麼辦?這噬心蠱挖不出來。”

“等等,我想想,我再想想。”

腦子中閃過一個個方案,又一個個推翻,不行,這個不行,不行,那個也不行。

怎麼辦,怎麼辦?

“以前王意之送我的巫族粉玉,你們收在哪裏了。”

蕭暮說道:“容嬤嬤,勞煩你取一下,在藥櫃第三格內。”

容嬤嬤迅速取來遞給我,拿在手中,咦。

竟然是當年8克拉的粉鑽嵌入粉玉之中,這冥冥之中竟然有這麼多牽連,當年如果我沒有偷盜這顆粉鑽,是不是就……

講玉石掛在胸前,感受到暖意襲來。

兀自脫去自己的外衣,走下血池當中,所幸這池子不小,但是容下三人難免顯得有些擁擠。

我說:“刀給我。”

蕭暮把手中的刀遞給我,扶住易落。

我褪去裏衣,將胸口肩膀都露了出來,蕭暮見狀偏過頭去。

“若水,你幹什麼?”

“用心頭血,把噬心蠱引出來,等下我放血,你看準時機就下刀把蠱蟲分離出來。”

“那你呢?”

“隻此一次,難道不博。”被我說的,蕭暮啞口無言,也不知要說些什麼,我繼而說道:“我與景羽有同心蠱,我死了也就景羽死了,你們也落得省事。無論今天易落救不救得下,我若水別無他求,善待我兒。”

說完,毫無遲疑的講小刀紮進心口。

果然沒什麼痛感,真好,一個怕痛的人失去了痛感,真是一件值得留戀的事情。

看著胸口處從刀縫隙中溢出的溫熱液體。

咬咬牙,握著刀柄在胸口扭轉了一圈,一旁的蕭暮看到一陣倒抽涼氣。

拔出小刀,胸口處就是一個窟窿,伴隨著心髒一針一針的緊縮,血液一股一股的往外冒。

“還看……動手……挖呀……”

蕭暮被我的話喊回神來。

看著易落胸口的傷口,鼓包感受到心頭血的刺激,跳動的更加猛烈了。

突然看到自己左手手臂上,顯現了一行血字。

——想與本座共赴黃泉。

不作理會,繼續看著易落的胸口處。

蕭暮也緊緊盯著易落的胸前的鼓包,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蕭暮的眉頭越皺越深。

越是拖上一刻,我和易落的性命越是險上一分。

感覺自己不僅僅是脫力了,眼皮有些重,忍不住的多眨了眨。

“若水,撐住,再撐一會兒。”蕭暮跟我說到。

蠱蟲露出來了幾分,蕭暮感覺到是最佳的時刻,忽的的手起刀落。

挖出蠱蟲,用托盤接住,絲毫無損。

“撒鹽。”說完最後一句話,我已經沉溺於血池當中。